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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颤,瞳孔在刹那间紧缩。
的确。
她费尽心机才得到顾佑远的行踪,若是被大张旗鼓的丢出去,她的下半辈子就在坞港毁了。
让她自己走,已然是给了整个陆氏几分薄面。
想到这,女人慌张寻路,甚至衣物都来不及套好,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回到顾氏,已是深夜。
桌角摆了一堆行政类文件,顾佑远垂眸扫过一眼,从夹层挑出一支hiba雪茄。
雪茄切割刀剪过烟头的那一刹,他的脑中突然浮上沈暮帘的样子。
她的倔强执拗,她的萎靡繁盛,她的形销骨立,一遍一遍,刻在他掌心。
印象最深的,是半年前她在雨中固执坚定的单薄背影。
“顾先生,不用再对我劳费心神,不到必要,我不会找你。”
“我不想亏欠你。”
……
燃起的松木条在他眼底腾起两串火苗,顾佑远抿着唇,看着火舌舔上烟头。
垂吊的水晶灯晃晃悠悠,燃烧的噼啪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他接起,食指敲了敲烟身,整个人罩在一片模糊中。
“顾先生,沈小姐执意要走……我们几个根本拦不住。”
烟灰带着热气抖落食指,顾佑远不觉得疼,只是用轻轻揩去,目光透过落地窗俯瞰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派人跟着,”他缓缓滚动喉结,被烟浸染的嗓音低沉沙哑,“保证她安全。”
坞港的夜,从来都不太平。
他就是在这种近乎跌宕的不太平中,守着沈暮帘的影子过了一夜又一夜。
房里蒙上一层灰暗,他垂头咬着雪茄,烟气缓缓进入口腔,呼出的雾浮上半空,成为乌云里,籍籍无名的一朵。
雨,还是会停的。
-
回到七喜巷后,沈暮帘的生活稍有喘息。
房东太太从未过问她的伤从何而来,只是默默熬些补汤,对她百般照顾。
那些小孩也鲜少提起坞港的商圈风云,来找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闹着她,要她一起画画。
不知是不是顾佑远的缘故,那些人没再找过她麻烦。
她开始过上自父亲走后的,第一段焕然一新、安静平和的生活。
唯一和以前相同的,是楼下的老式电话亭里,依旧还会出现惊艳娇嫩的黑色玫瑰。
无论她来的多快,那束花总是早她一步,孤零零的躺在灰色电话机下。
沾满露水的花束里,还放着一张硬质卡片,上面注着一串标准的手写英文花体——
“dearsee”
“ialwayslookforwardtoyoubloog”
-「亲爱的瑟曼。」
-「我永远期盼你的盛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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