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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花了好大力气才下定决心,盖在衾被下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云梨垂头凝着衾被上绣着的百合出神,低喃道,“我们和离吧。”
这回,屋内气氛凝滞的更久。
良久,陆怀砚沉声道,“你若是因为孩子的事想和离,不必如此,大夫说好生调养身子,孩子总会有的。”
云梨打断他,“我都听见了。”
说完,又顿了顿,声音哽咽道,“方才我没彻底睡过去,大夫在外间说的话,还有婆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云梨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故作轻松道,“我们和离吧,陆府需要一个嫡孙,而我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再有孕。”
凝霜这时送来汤婆子,陆怀砚接过汤婆子后,对凝霜道,“你先出去。”
他来到床边将汤婆子递给云梨,云梨没看他一眼就接过汤婆子。
想到他方才抱起她时,身子那么轻、手那么冷,人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
陆怀砚斟酌道,“就算如此,一个嫡孙罢了,届时可抬房小妾,孩子生下来寄在你名下,你就是孩子的嫡母。”
云梨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怀砚,凝望他片刻后又凄然一笑。
是了,他怎么会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渴望和爱。
云梨说出的话不再像往日那般温婉,带着尖锐的刺,刺向自己,也刺向陆怀砚。
“可我不愿,你不是说我生性嫉妒多疑么,我不愿与别的女子分享我的夫君,不想看见秦姑娘,更不想看见秦姑娘的孩子。”
“她孩子的生辰是我孩子的忌日,只要她在府上一日,我就痛苦一日。”
说完这些话,都耗了她许多力气。
她缓了缓,平静又麻木地提出要求,“你若能让秦若音离府,永不纳妾,我们便不和离。”
但这怎么可能呢。
她知道不可能,也是故意这样说的,陆怀砚哪会让秦若音离府,让陆府无后。
那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凭什么只有她痛苦不堪,而他一脸漠然。
云梨讨厌此刻面目全非的自己,她想做回曾经在枫河县的自己。
或许只有远离他,远离陆府,远离上京,一切就能回到原点了。
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阿兄,云梨想。
果不其然,陆怀砚沉默半晌后,缓缓道,“好,只是此刻和离太过突然,再等些日子。”
陆怀砚想的是等她彻底想清楚,等她身子养好后,再提这些也不迟。
云梨知道他的顾忌是什么,不过是担心不利于陆府的名声,亦或是怕有心之人知晓今日之事拿出去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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