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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的目光有些冷,云梨忙道,“小花很乖,我会看好它,不会让她出晚翠院吓着若音姑娘,也不会给夫君添麻烦。”
陆怀砚,“你放心,我既已答应你的请求,自不会出尔反尔,看好它便是。”
陆怀砚又看了猫笼里的小花一眼,毛绒绒地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很是无害,他道一句,“的确很乖。”
或许是陆怀砚今日看上去比往日随和不少,云梨胆子也大了些,遂与他说起家常来。
说到最后,云梨又轻抚小腹,“夫君,你说孩子会像谁呢,我希望像夫君多一些。”
陆怀砚继续低头看书,“都可。”
云梨又道,“也不知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到时取名就由夫君……”
话未说完,陆怀砚眉宇间露出不耐,“你若实在闲得无事便多看些书,你今日不是刚问我借了书!”
云梨说到一半,话便哽在喉间,是了,对于夫君来说,她说的这些不过是琐事,无趣又乏味。
云梨没再说话,清亮杏眼没了光,头也低垂着。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她悄声寻来书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陆怀砚看书一看便是一下午,到了夜间,用过晚膳后,陆怀砚又看了会儿书。
云梨注意力一直在陆怀砚身上,见他看完书册最后一页,云梨才浅浅出声,“夫君,热水已经让人备好了,夫君可直接去湢室沐浴。”
陆怀砚端起茶杯啜过一口茶,茶水微甘,仍有余温。
茶水是云梨估摸着提前泡好的,因而陆怀砚入口时茶温刚好,不烫也不凉。
陆怀砚淡声回她,“不必了,我回松雪斋沐浴,热水你用就好。”
云梨轻咬了下唇瓣,“好。”
临走时,陆怀砚扫了一眼小花,它正在地毯上打滚,双爪抱着一团毛绒球,后肢少了一只,着实可怜又可爱。
但小宠终究是小宠,不是人,会做出什么也不得而知。
陆怀砚又再次提醒云梨,“切莫让它出晚翠院让若音看见。”
不待云梨会话,男子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云梨轻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小花亲了亲,“夫君走了没关系,有小花相陪。”
……
中元一过,休沐结束,一早陆怀砚便去宫里上值去了。
这段时日婆母省了云梨早间的请安,云梨清闲不少,这会儿她正翻看着《酿酒千方》,手边放着笔墨和纸,时不时誊抄、记录。
父亲娶继母黄氏之前,酷爱酿酒,也爱饮酒,据父亲说,云家祖上曾是酿酒大家,不过后来渐渐没落,到了父亲这一代,也只有父亲还在坚持酿酒营生。
云梨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也会酿酒,她喜欢并享受酿酒这个过程。
可天不遂人愿,官府征收的酒税越来越重,到最后养活一家人都成问题,继母黄氏便逼着父亲放弃酿酒,连祖传的酒方也一并烧了。
不过好在云梨早将父亲酿酒时提到的法子记在脑中,父亲的话她永远记得。
云梨坐在窗边,小花窝在她怀里咕噜声不断。她一边回忆父亲留下的酒方,一边与《酿酒千方》作比对,看看有何出入和区别,日后若有机会,她定要试试这些法子。
正看得入神,凝霜来话说秦若音正在院外候着。
云梨搁下笔,阖上书册,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她身子重,快请她进屋来。”
怀里的小花叫了一声,想起夫君说秦若音怕猫,云梨又忙把小花关进猫笼里,放到正屋旁的耳房中。
这时,秦若音也进来屋中。
云梨一身轻薄素裳坐在罗汉榻上,乌发低绾,斜簪着一支梨花簪,抬眸看秦若音时,唇角含着恬淡轻柔的笑。
“若音姑娘请坐,不知若音姑娘寻云梨有何要事!”
看着面前恬静温柔的女子,秦若音心里有一瞬的慌乱。
秦若音敢确定的是陆怀砚如今还未对云梨动心,但两人同住一个屋檐,长此以往,又有谁敢保证他不会动心呢。
秦若音挺着肚子敛眸坐下,朝云梨牵牵唇,“我来府上已有些日子,这偌大的上京城,我还未好好逛逛,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让三少夫人带我逛逛,不知三少夫人意下如何!”
云梨心中苦笑一声,在上京这么些年,她也未曾好好看过上京,知晓的地方也不过陆府附近的街市小巷。
婆母时常告诫于她,上京不是枫河县,寸土寸金,让她尽量少出门,以免得罪什么人物丢了陆府的脸面。
自此云梨便歇了出门逛街的心思,就算要出府,也是因为有事不得不出府,她对上京实在算不上熟悉。
云梨如实道,“若音姑娘,实不相瞒,我甚少出府,对上京不是很熟悉。”
秦若音以为是她推脱之举,笑道,“甚少出府想必是这么美的娘子,怀砚不舍得让其他人看见,所以三少夫人才不常出府吧。”
不舍得她被其他人看见吗。
印象中,在农户家那晚她脱了外裳,一早起来时,农户家娘子正进屋拿东西,她还在穿衣,陆怀砚早已穿戴好,见那娘子进来,她吓了一跳,陆怀砚扯过外裳替她拢在肩头,挡住那娘子看过来的视线,“内子在穿衣,还望回避片刻。”
想到此,云梨面上染上薄红,羞意明显,“若音姑娘误会了,并非如此。”
她虽否认了,脸上的神情却骗不了人,秦若音面色有些难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秦若音又道,“如此,便说定了,三少夫人若对上京真的不熟,那也没什么,明日咱们仔细逛逛,看看这上京与誉州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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