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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当她想提醒他用这般做抬眸看过去时,他又将伞移到中间位置,而且会用带有询问的眼神望向她。
几次下来,云梨也无可奈何。
不过好在酒肆离茶肆并不算远,片刻后就到了。
两人到酒肆后,菜香味溢满酒肆,屋外人影稀少,只能听见朔风呼啸而过,酒肆内却热火朝天的,人声鼎沸。
云梨之前常来这家酒肆,酒肆东家也与她熟识了。
云梨对陆怀砚道,“你先等我片刻,我去与东家打声招呼。”
陆怀砚轻嗯一声,扫向酒肆东家,是名年轻男子。
过了一会儿后,云梨还未与那东家说完,那东家目光灼灼地落在云梨身上,陆怀砚发现,那东家好像比寻常男子生得出众些,陆怀砚的目光略暗了些。
他正打算过去时,这时瞥见酒肆角落里背对着他大吃特吃的言聪,言聪还给自己上了一小坛酒。
直到言聪察觉到背后一阵熟悉的凉意传来时,言聪回头看了看,不是陆怀砚还能是谁,言聪唇周还沾了一圈饭菜的油印和几粒米饭。
陆怀砚朝他示意了一下柜台旁的云梨,言聪立即领悟到他的意思,默默转过身,像是鹌鹑般将背影缩了又缩,让自己淹没在大堂内人乌泱泱的群中。
*
云梨这时也和酒肆东家打好招呼,来到陆怀砚身边。
陆怀砚见她与酒肆东家闲谈结束后,从见到东家的那一刻起,她脸上就一直扬着笑,直到来到他身边,脸色又恢复一如既往的疏离温淡。
“走吧,我带你去,东家说我常去的那间雅厢今日正好没人。”
其实那东家方才见她与陆怀砚一起来到酒肆时,心里早就按捺不住想问清楚她与陆怀砚的关系,不过还不待他问,云梨就主动提及陆怀砚是枫河的知县,今日来酒肆是想尝尝东洛的美食。
那东家便放下心来,说她常去的雅厢没人,正好空着。实际上东家自从知晓云梨喜欢那雅厢后,便专门让人将那雅厢预留下来,谢绝其他食客进去,并且还重新让人小小装潢了一番,尽量按云梨的喜好打造。
不过这一切云梨并不知晓。
堂倌带着二人来到二楼雅厢,雅厢内一直烧有炭盆,雅厢内暖烘烘的,让人身体生热,一进去,云梨便褪下身上披风挂在一旁的木椸上。
褪下披风的一刹那,淡淡的青梨香溢散开,陆怀砚闻得分明,盯着那披风思索起来。
这时堂倌递给云梨一张酒肆的食单,“二位想吃些什么可以先看看,我先去给二位上些热茶和点心来,热茶的话还是按您最喜欢的口味来上一壶!”
云梨惊诧,“竟还有茗雪么我记得这茶是春茶,且要现采现煮才能保其口感,越季后几乎都没了。”
那堂倌道,“咱们东家用了些特殊要求法子,使其越季存留的茗雪也能达到初采时的口感。”
云梨朝堂倌浅浅一笑,“那自然再好不过,我们先看看食单,费心了。”
陆怀砚见她对堂倌笑,他看明白了,无论是谁,她都能笑脸相迎,除了自己。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特别呢陆怀砚别无他法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堂倌走后,云梨将食单递给陆怀砚,“你先看看想吃些什么!”
陆怀砚敛回神思。
事实上自进雅厢后他便一直在看雅厢内的陈设以及装潢,原本还在感叹这雅厢装潢竟不输上京的一些酒肆。
直到他察觉出一丝怪异之处。那便是无论是瓷瓶上、亦或者是桌椅上都刻有梨花图案,如果单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墙上的图纹竟也是梨花。
陆怀砚掀眸看向坐在他对面递给他食单的云梨,伸手接过食单扫了一眼,问,“这间雅厢装潢不错,其他雅厢与这间一样么!”
云梨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愣惑道,“应当是不过我没去过其他雅厢,自从我。
第1回在这间雅厢用过膳后,后面每回用膳都是在这雅厢用膳,不太清楚别的雅厢是何模样,是有什么问题么!”
陆怀砚瞥向食单上的菜品,“并无,我只是随意一问,听你这般说,你应当常来这酒肆用膳!”
云梨点头,“虽然我自己便是开酒肆的,但我的酒肆最重要的在于酒,至于吃食这些并未做特意要求,且一直是兰英姐姐在料理这些,偶尔想换换口味,我便和兰英姐姐来这里。”
陆怀砚道,“原是如此。”
他看过食单上的菜名后,“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让堂倌上哪些菜我风寒尚未彻底好全,大夫叮嘱我少食辛辣。”
云梨抬眸用疑问的眼神向他确认,“你确定要按我的口味上菜!”
陆怀砚点头,“我是喜食辣,但不是只吃辣。”
云梨抿唇道,“那好,我便按我的口味让堂倌上菜了。”
堂倌来后,云梨按自己的喜好报上一连串菜品,堂倌有些意外地看了陆怀砚一眼,这位公子与云姑娘的口味一样。
不过不等堂倌细看,陆怀砚的目光已经杀了过来,堂倌吓得忙收回视线,“那好,小的这就命人去备菜。”
云梨咬唇思索道,“要不再加……”
话没说完,堂倌便匆匆下楼去,云梨奇怪道,“他怎么跑这么快!”
陆怀砚若无其事道,“想必是今日酒肆太忙了。”
云梨想想,那的确是。
“对了,这便是你说的春茶茗雪么”陆怀砚举杯摩挲着温热的茶杯。
云梨捧着茶杯深深嗅了一口这茶香,“其实与它的口感相比,我更喜欢闻这茶的清香,他们一直以为我爱喝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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