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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音心中咯噔一下,她并不希望陆怀砚就这么死在袁恒手里,她不仅喜欢陆怀砚的好相貌,更喜欢他身上那疏离淡漠的气质,这些都是袁恒、严慕风身上所没有的,从严慕风第一次带她见陆怀砚时,她心里就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进陆府。
可那该死的凝霜竟敢骗她,说云梨被烧死了,要不是她来了枫河,恐怕还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秦若音娇笑道,“殿下真会说笑,殿下前几日不是还想将此人招揽到旗下么怎么如今又想杀了他!”
袁恒手指在她脸上划了划,声音阴恻恻的,“是啊,本王也舍不得,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若音给本王出出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呢!”
“怎么才能让他查不到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听这口气,袁恒并不是真的打算要了陆怀砚的命,秦若音不由得警惕起来。
还不待她说什么,袁恒无情地将衣衫不整的她推开,冷声道,“我想华儿了,明日将华儿抱来我看看。”
秦若音朝他恭敬行了一礼,“是。”
翌日,落了一夜的大雪,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纯白苍茫,陆怀砚斜倚在窗棂边,桃花眼往云梨所在的酒肆眺望而去。
言聪嘴里呼着热气急匆匆推门而入,见屋内立着个一身黑的男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陆怀砚开口,他才敢确认眼前地黑衣男子的确是自家公子。
“何事如此急躁”陆怀砚说完,偏头望向他,晨曦洒下一缕金光落在陆怀砚的眼角眉梢,周身像是淬上一层华光,神秘且难挡其锋芒,与往日一身白衣的陆怀砚很不一样。
言聪略顿了下后,回禀他,“下面人来报说昨夜秦若音进了那宅邸后,直到今日都未再露过面,往日秦若音夜里进宅白日又会回到客栈。”
“孩子呢!”
言聪道,“对了,秦若音原本雇了一个大娘在客栈里守着那孩子,今日去客栈里偷偷查看后,大娘和孩子都不在客栈里了。”
“公子,那可是慕风公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陆怀砚不疾不徐道,“孩子应当无事,幕后之人已经出手了,你继续派人守在东洛的几处官道以及小道上,还有渡口处,守株待兔待人出现即可。”
*
华丽精致的宅邸中,袁恒正在逗怀里的女童,“华儿,叫声爹爹来听听。”
那女童看了看袁恒阴鸷的眼神,小眉头一皱,“爹爹,你不是,不是。”
闻言,袁恒眼神当即沉得越发厉害,假意哄她,“那华儿告诉我,谁才是你的爹爹!”
女童当即大声叫嚷起来,“陆爹爹,陆爹爹。”
袁恒抱着女童的手随即轻飘飘一松,女童跌落在铺有毡毯的地面,哇哇大哭起来。
他面无表情,像是看不见也听不到女童在哭,“好个陆怀砚,来人,把她带回上京随意找个院子安置起来。”
“让秦若音来见本王。”
站在一旁的小厮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袁恒气不打一处来,用力踹了小厮一脚,“这是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不能说话!”
小厮忙哭哭啼啼跪下,“殿下,今日一早起来,丫鬟去秦姑娘房中伺候秦姑娘梳洗时,发现屋内早没了秦姑娘的去向,整座宅子找遍了也没人,只在……”
见袁恒的脸色越来越黑,小厮不敢再说下去,袁恒当即又是一脚,这下小厮嘴里吐出一些血沫子出来。
之后又颤抖结巴道,“只看见柴房里的窗被人破开,可那柴房下面是条臭水渠啊,又冷又臭,秦姑娘那么爱美,总不可能从柴房里跳下去吧!”
袁恒狞笑一声,“看来本王还真是小瞧她了,立即派人去守住通往各地的官道和小道、包括渡口,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小厮领命下去后,袁恒又吩咐了一句,“本王要与关家家主见一面,去关家知会一声,不要声张,别让曹知县和陆知县知县了。”
*
云梨起床后,日光已经斜移到床铺上,脸上有些痒,她伸手摸了摸,摸到脸上的疤时手一顿。
吕兰英给她端来热水,“阿梨,该起来了,今日我请了益安堂的大夫来给你看看脸上的伤,大夫说他有琢磨出新的法子,看能不能治你脸上的疤。”
云梨打了个呵欠,“兰英姐姐,其实不用如此麻烦,我已经习惯了,再说,正因为脸上这道疤,能省去不少事。”
吕兰英知道云梨是什么意思,云梨作为酒肆东家,整日抛头露面的,就算脸上有这道疤,偶尔还是会有些人借醉酒对她说些轻薄之言。
若脸上这道疤真的没了,也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言碎语,不像她,若有人敢在她面前叽叽歪歪,她的巴掌可不是吃素的。
云梨这样虽然能省去不少麻烦,可没有不爱美的女子,就算有也是像云梨这样迫不得已而为之。
吕兰英沉默片刻后,“大夫已经在楼下候着了,你收拾好后我就让他上来。”
须臾,大夫便随吕兰英来到楼上,云梨已换好衣裳、盥洗完,脸上没再蒙着面纱。
大夫姓孟,单名一个轩字,与云梨差不多的年纪,益安堂是他父亲留给他的祖业。
孟轩进来后,云梨朝他点头浅浅一笑,而后坐在圆凳上,“孟大夫。”
在孟轩眼中,即使云梨脸上有这道疤,但这道疤并不能掩盖她的美貌,相反正因为这道疤,只会让人见之心疼。
云梨见孟轩正出神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这道疤,那么久没见,以为他是被自己脸上的这道疤吓住了,云梨遂伸手去遮自己脸上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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