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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轩叹气道,“生长在北地的冰莲,医术记载,冰莲最有可能长于北地的高山以及北地的深谷,先不说北地不是什么人都能涉足,就算进入北地,这几年北地一直不太平,据说北蛮人霸占了我朝许多疆土,若那冰莲生长之地,正好被北蛮一族所霸占,公子觉得能摘取冰莲的机会有多大!”
陆怀砚沉眸看向他,“多谢孟大夫今日告知的一切,冰莲在下会想法子摘取,还请孟大夫凑齐其他药材,若有需要,去枫河县的县廨便能寻到在下。”
说完,陆怀砚起身往外走去,身后传来孟轩的声音,“公子,我还想说一句,对于云姑娘,在下是不会放弃的。我还想奉劝公子一句,云姑娘落胎一事,想必公子知晓内情,女子爱自己的孩子胜过世间的一切,公子,能松手就松手吧,我观公子气势非凡,想必不是寻常人,又何必执着于云姑娘一人呢!”
陆怀砚轻蔑一哂,“松手我从未想过握紧她,又何来松手一说,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有她在的地方,必有我的影子。”
“而你,孟大夫,你能放弃你祖上的医馆,陪她一起离开吗!”
孟轩不甘道,“我不能放弃祖上基业,难道公子又能放弃上京的功名利禄!”
陆怀砚瞥他一眼,意味深长道,“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孟大夫。”
出了益安堂,陆怀砚道,“派人去北地探探形势。”
隔日云梨甫一下楼,便看见关野的贴身小厮正站在柜台旁一脸焦急地往楼上看,见云梨下来,那小厮随即来到她面前,低声道,“云姑娘,我家公子说有事告知于你,午时过后,还在之前那家茶肆碰面,位置不变。”
说完,小厮朝她微行过一礼后便匆匆走了,若让夫人和老爷知晓,他竟帮着公子通风报信邀云姑娘见面,那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云梨点头应下,心中猜测应当是那孙川有了新的动作。
午时一过,云梨草草用完午膳便直奔茶肆而去。
吕兰英刚从后厨端出一碗补汤,刚喊出一个字,云梨便没了踪影,她摇摇头,一口闷下碗里的补汤。
到了茶肆,云梨来到之前两人相会的厢室内,没看到关野的人影,倒是看见陆怀砚一身黑袍姿态从容地坐在椅子上。
二人望向对方时,眸中皆有诧异一闪而过,见陆怀砚这等神情,云梨心中的不耐散了去。
收回视线后,云梨没再看他,自顾自地坐在厢室门口的椅子上,正好与他相对而坐。
许是来得匆忙,陆怀砚见她眉睫皆覆上一层白霜,便手持茶壶倒上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云姑娘可以喝点暖暖身。”
云梨没接,“多谢,我不渴。”
陆怀砚又坦笑道,“那便捂在手心暖暖手也好。”
方才走得急,刚到茶肆时的确有些热,不过冬日里,很快又冷下来,云梨也的确觉得有些冷了,便没再拒绝双手捧着茶杯。
云梨抬眸看他,“是关大哥让你来的!”
陆怀砚点头,“看来关公子也邀了你一起。”
这下明白了,关野说的事定是与孙川有关,云梨没再问,抬眸望向雪絮纷飞下的紫烟河。
屋内有些安静,这时陆怀砚开口打破一室沉寂。
“不知云姑娘为何要打听孙川此人过于危险,云姑娘你莫要……”
云梨冷声打断他,“陆公子打听陆公子的,我打听我的,民女应当不会妨碍到陆公子办事,至于危险,我连死都经历过,也不怕什么危险不危险。”
陆怀砚低声道,“是我不好。”
云梨不喜欢他这样,显得好似她做了什么事让他受尽委屈,有苦不能说。
云梨声音更冷了些,“民女记得自己之前对陆知县说过,要往前看,做了坏事之人要受到惩罚,民女不知,那秦若音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陆怀砚低垂着头,“抱歉,秦氏她……”
云梨嗤笑一声,“不用说抱歉,你都已经放过她了,说抱歉又有什么用我早该料到结果只会如此。”
云梨刚说完,厢室的门便被关野推开,关野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你们都来了,那正好,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们。”
关野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拖了一把椅子坐下,猛猛灌下一壶热茶后,才开始说。
*
“昨夜我父亲设宴,特地邀那孙川还有那袁公子来我家,往日父亲设宴,无论大小宴,都会让我一起随席,可昨晚,我。
第1回主动提出要去宴上,父亲非但没同意,还派人暗中盯着我,这让我心里很是窝火。”
“后来我打晕了盯着我的两名家仆,偷偷来到夜宴之地,躲在屋外的阴影中,留意屋内众人的说话声。”
“听起来,那孙川应当是和那袁公子是一伙的,那袁公子让我父亲帮其造船,许诺事成之后给我父亲诸多好处。”说着,关野就垂下了脑袋。
陆怀砚看他一眼,确信无比道,“你父亲同意了。”
关野抬头看陆怀砚,有些不安地问,“陆知县,我父亲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陆怀砚悠悠道,“那得看袁公子造船的目的了,按律法规定,除非圣上下旨,凡购船者购船数不得超过二十余艘。”
关野听后,当即脸色一变,“他让我父亲为其造五十艘民船,陆知县,您说,这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关野虽然不喜关江拆散他和云梨,但关江毕竟是他父亲,血浓于水,若关江出事,他也落不得好,对关江,他自然念着这丝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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