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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吓着孟大夫了。”
孟轩见她误会,也顾不得唐突不唐突,忙伸手轻按住云梨的手腕,他朝她柔和一笑,“云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并非是因为姑娘脸上的疤而被吓住,相反,而是因为云姑娘很美,是在下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美的一个。”
吕兰英见状脸上都快笑出朵花儿来,“那劳烦孟大夫好好给阿梨看看这疤,看能不能治,我就先下楼去了。”
关野喜欢云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益安堂的孟大夫孟轩也对云梨有意,只是不像关野那么张扬肆意、闹得人尽皆知罢了。
吕兰英一走,一时间,屋内两人相顾无言,半晌,还是云梨扶额笑出声,打破这一室尴尬,“让孟大夫见笑了,还望孟大夫别介意,兰英姐姐她……”
孟轩耳根、脸上都染上一层薄红,不敢再多看面前的女子一眼,垂眸道,“云姑娘不用解释,在下能理解,”
云梨点头,“那劳烦孟大夫帮我看看脸上这疤吧,如果实在没法子也无碍。”
孟轩从医匣中取出一方干净带有苦涩药味的手帕,“老规矩,还是让在下先看看姑娘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孟轩将手帕搭在云梨的手腕上,而后才伸手搭脉,半晌过去,孟轩笑道,“云姑娘的身子调养的越来越好了。”
云梨无奈一笑,“是兰英姐姐照顾得周到,几乎美顿膳食都会额外做些补食给我,这样下来,我都胖了一圈儿。”云梨摸摸略有些圆润的下巴。
但紧接着,孟轩话音又一转,忧心道,“不过云姑娘,你日后若想有孕,仍旧很难,我再给你开几剂药,你慢慢吃着,但你还是得做好再也不能有孕的准备。”
经过关野那件事后,云梨已经想好了,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不生孩子也无妨,她只需打理好她的酒肆,若有机会,再与兰英姐姐去北地走一遭,此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孟大夫放心,我早就已经看开了,还请孟大夫帮我看看脸上这疤。”
孟轩应下,指尖在她脸上的疤痕处碰了碰后,又仔细看了看,最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冰莲做药引子,辅以其他药材方能治好这疤。”
云梨低喃道,“这样啊。”
孟轩很是惭愧,很快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坚毅来,“云姑娘,你放心,我再回去琢磨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冰莲只会长于极寒只地,北地便是冰莲生长的绝佳之地,可北地不仅山高路险,而且战事吃紧,不久前又吃了败仗,并不太平,寻常人哪能轻易去到北地。
云梨起身从匣中取出银钱付给他,“孟大夫不必自责,你已经帮了我许多,我送送孟大夫。”
两人从屋内出来,那萦绕在鼻间的淡淡青梨味陡然被酒香代替,孟轩只觉其实酒一点也不醉人,醉人的反而是方才屋中的青梨香。
云梨与孟轩一道从楼上下来时,吕兰英朝云梨投去一个暧昧的笑意,云梨只当做没看见,而楼下其他酒客看见云梨身边的孟轩后,则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孟轩,直到看见云梨脸上的疤时,目光又变了变。
云梨早已习以为常,但一旁的孟轩不自在地蹙了蹙眉。
将孟轩送至酒肆门口,屋外的日光洒在两人身上。
云梨道,“今日多谢孟大夫了。”
孟轩道,“不碍事,若有需要,尽管来医馆寻我,我,随时都在。”
酒肆斜对面二楼的茶楼里,陆怀砚所坐的方向正好能看见孟轩的样貌以及他脸上的神情。
云梨背对着陆怀砚,陆怀砚看不见云梨是何神情,但也能从正笑得粲然无比的孟轩推断出云梨神色应当不差。
陆怀砚神色黧青一片,还真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他状似很随意地问身旁的言聪,“此人是谁!”
言聪愣了愣后,又觑了觑陆怀砚的神色,“不知道啊,属下也是今日才看到这人,公子,需要属下去查查么!”
见陆怀砚抿唇不言,言聪心道,“好吧,那就是要查了,公子的贴身侍从可真不是谁都能做得好。”
*
送走孟轩后,云梨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想到黄氏极有可能是在樊氏的唆使下才来酒肆闹事,云梨心中又气又难受,樊氏当年弃父改嫁,丢下她和阿兄不管不问,如今再见面时又将她视作敌人。
她总想弄个明白,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重新回屋中戴好面纱,云梨对吕兰英知会一声后,便往关宅的方向走去。
“公子,云姑娘怎么往关家的方向去了,我们要跟上去吗!”
陆怀砚冷眸一凝,“你守在此处等其他人的消息,我跟上去便是。”
云梨知道关宅的后门在何处,这也得益于关野每每从宅子里溜出府,走的便是这后门,路过关宅后门时,他曾指给她看过。
关宅后门是在一条小巷中,她轻叩房门,“吱呀”一声,有丫鬟过来开了门。
云梨开门见山道,“离忧居云氏前来拜见樊夫人,还望姑娘通传一声。”
过了片刻,樊氏身边的贴身小丫鬟出来了,小丫鬟探头看了看云梨身后,没给云梨什么好脸色,“没带其他人来吧!”
见丫鬟面色不好,云梨语气也十分生硬冷然,“若樊氏今日不得空,我改日再上门拜访便是。”
那小丫鬟一听,脸色好了些,“随我来吧,夫人正好没事。”
樊氏或许也怕让人知道她与云梨之间有关系,遂让小丫鬟带云梨走得全是无人的小道,一路走来,都未碰见其他丫鬟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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