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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蒋端玉已经讶然道:“庆王这是……”
裴衍舟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他与庆王素无仇怨,庆王为何突然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庆王是紧接着他的话告退的,难道……卫琼枝是在庆王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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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女儿其实是被那个人用了强◎
卫琼枝听完庆王妃告诉她宫宴上的事,便在庆王夫妇面前跪下,王妃连忙要她起来,她却道:“女儿不孝。”
她和裴衍舟都在京城,除非运气好永远都不会碰在一起,否则便早晚有这一日的,她想得很清楚,所以虽然一开始有的慌乱,但很快便是镇定下来了。
庆王沉默半晌,道:“你自己先说清楚,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妾亦有可能是自身品行不端,卫琼枝又对自己过往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庆王从宫里回来,不同于庆王妃的忧伤,他更是又气又急,生怕女儿以前是走错了路。
可卫琼枝知道父母顾虑,却不想把真相全部说出来。
于她而言,曾经的不得不低头和委身,亦是难以启齿的屈辱。
若是向庆王夫妇说出真相,她想她是见不得他们伤心欲绝的。
她也不想父母误会自己。
卫琼枝深吸一口气,权衡再三之后道:“女儿其实是被那个人用了强。”
话音刚落,庆王妃已经哭出了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绫儿是被逼的,她这样好的孩子,怎么会……”庆王妃一边哭着一边抱住卫琼枝,竟一起委顿到了地上,“王爷,你一定要给绫儿做主,杀了姓裴的,给绫儿出一口气!”
庆王把王妃和女儿从地上扶起来,迟迟没有说话。
王妃又道:“杀了他。”
“杀他岂是随便说说那么容易的事,”庆王安抚住妻子,便看向卫琼枝,问,“绫儿,你自己怎么想的?”
卫琼枝不假思索道:“我不想再看见他,这辈子都不想。”
“不见就不见,”王妃抹了眼泪立刻接上去说道,“你在王府里,没人敢动你。”
庆王道:“方才我和你母亲离席,因不知底细,倒多看了他几眼,他恐怕已经猜出点什么了。”
“也不能怪绫儿先前一直不说,此等奇耻大辱,她不仅难以启齿,说出来更是难过,猜出来也无妨的,他又没有证据,皇后娘娘更不会告诉他,就让他去猜去罢。”
“这样,”庆王思虑再三,斟酌道,“这阵子先把绫儿送到其他地方去避一避,让锦儿也一同陪着,想来他在京城也不会久留,等他走了之后再回家来。”
庆王妃也表示同意:“若江恪无事,让他也一同前去,否则我不放心。”
卫琼枝却道:“我不走。”
“绫儿听话,这风头避过去了就好了。”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我避他?”卫琼枝还是摇头,“我就在这里,若他真的来了,不见他便是。”
庆王妃还要再劝,庆王却拦住她:“罢了,绫儿说的也没错,急着避开反倒像是我们怕了他一般,这事却没什么好怕的,他要来便来,总归有我们替绫儿挡着。”
见状,庆王妃也就不说什么了,一时又想唉声叹气,又怕卫琼枝听见了难受,只能自己忍着。
“夜深了,绫儿先回去睡吧,”她道,“母亲一会儿过去看你。”
等卫琼枝走后,庆王妃又哭了起来:“王爷,你要想个办法,绫儿一向是好性子,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不知怎么不痛快,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不杀他,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庆王听了一时不说话,许久后才道:“宜阳的父亲是我的堂兄,裴衍舟算来倒是小辈,从前看着他是难得争气的,京城里这些人少有比得过他的,没想到品行竟是如此恶劣,真是看走了眼。”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眼下卫琼枝一走,庆王妃更只顾着自己难受,“若不是看绫儿的意思不想再牵扯,我明日一早便去荣襄侯府问个清楚,宜阳是怎么教孙子的,荣襄侯又是怎么教儿子的?”
“绫儿不肯离开,这事或许没那么容易了结。”庆王道。
纸终究包不住火,只要裴衍舟起了疑心,想到点什么不是难事。
庆王妃咬牙狠狠道:“那他想怎么样?羞辱了绫儿就想娶她?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绫儿是我们的女儿,便是失了贞洁也不会委屈她嫁了!”
“你也不要太心急,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庆王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道,“你把庭元也给我叫回来,他与裴衍舟私交甚好,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裴衍舟喜欢奸□□子的事,无论问出什么,这几日都把他锁在家里不准出去,他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
深夜宫宴结束,蒋端玉又与皇帝说了一会儿话,一直到子时末才重开了宫门回宫。
路上他的随从问他:“大人今日怎么不留宿宫中?”
蒋端玉是外臣,留宿宫中极不合规矩,但这样的恩典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从前陛下刚登基时还是稚儿,蒋端玉又是他的老师,自然比其他人更能得陛下信赖,便常常留了蒋端玉在宫里住,这样的习惯即便是陛下如今大了,也时有发生。
蒋端玉身边的随从都是跟了他许久时日的,甚至在他入朝为官之前就跟着他,他又是最以礼待人,不骄不躁的人,身边亲信多年来竟无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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