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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看向叶湑,继续做假设:“我们在记本里现了的线索,大概林颉知明白,自己作为唯一的目击者,凶手不会放过他,所以在记本里留下那段话,想要给警方传递信息。”
键盘敲击的声音小了,做记录那人抬头盯着高冈:“可这说不通,既然是求救信号,又为什么要拿胶水黏起来?”
叶湑点头附和,那记本最早是她现的,她翻过一遍,6清野也翻过一遍,他们警队也不知经了多少次手,偏偏一个人也没现,那一页往前往后全是空白,翻到前面几页就到尾了,自然不会往后继续。
林颉知既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危险现状,却将两页纸黏得那样牢固,且又写在那样一个隐秘的位置,实在是矛盾。
“万一他怕被别人看到呢?”高冈反问。
肯定不是怕警方,如果不是警方,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凶手要看他的记?高冈思路有些打结,问了在场同事关于现场的取证情况,得到的结果是:除了遗书以外,林颉知身上还找到了纸,以及一支胶水。
他试着做推测:“假设林颉知写这个求救信号时,不巧被凶手现,凶手要看,他只好用随身带的胶水将那一页黏起来。”
“而且,”他补充,“根据法医给出的报告,孟冠礼的死亡时间比剩下十二名考古队员的死亡时间早半小时,就是说凶手在杀害孟冠礼以后,有人从宿舍过来,凶手继续杀人,留下林颉知一人在库房。这期间凶手又去到队员宿舍行凶,这半小时,足够林颉知在库房做一些事......”
林颉知是宜昌人,那里曾经拥有过以鱼做陪葬的远古文化,所以,他在库房做的事,或许就是将孟冠礼的尸体进行二次摆放。
然后留下了他的指纹......对了,说得通了。
第5o章山洞墓葬
高冈继续:“等到他做完这些事,开始写求救信号时,凶手正好回来。”
凶手果然没现林颉知的秘密,带着他离开以后,在附近那片空地上,凶手将不方便带走的陶器留在那里。林颉知趁此机会把记留下,藏在杂草后面,期望着警方能从里面找到线索。
可是,为什么凶手不当场杀死林颉知,非要把他带走,到这陈家村才勒死呢。
还有一点,林颉知为什么要伪造陶器花纹,又为什么会死在陈晓冬屋后?杀他的人是不是陈晓冬?如果是,那么绑走三个孩子的也是陈晓冬吗?他的目的何在?
高冈的大脑飞运转,所有的线索交织在一起,理不出头绪。失踪的孩子、考古队血案、消失的瓮棺、草地里的林颉知、今年出狱的陈晓冬,以及大乌树势力......
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还缺条线,能把这些都串起来的一条线。
电话铃响,是6清野打的,高冈接起来:“是有进展了么?”
6清野隔着电话听筒问:“半地穴房屋的中间,有一个人形土坑,是么?”
是有一个,没有错。高冈作了答复。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6清野说:“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意思?”
“那个人形土坑是埋人的,这一点没有疑问;先前我单以中心房屋去解释,却忽视了这一点,现在想来,应当不止是普通房屋这么简单。没猜错的话,凶手挖这样一个坑,把死去的人埋在正中,或许是在守着什么。”
高冈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舔了两下嘴唇,没说话。
他一开始就有过怀疑,那中间的人形土坑比之周围土壤,更为松软鲜,看起来才挖不久。按照6清野的说法,再有不远处林颉知的尸体,这人形土坑本来要埋的应当就是林颉知。
假设凶手把林颉知带到这边杀害后,已经挖好了坑,却把他藏在草地里,那么一定有什么事耽误了他的行动,比如说陈晓冬家来了人——凶手要赶回去处理屋里的痕迹。
“高队长?”
高冈回神:“我在听,你说。”
6清野喝一口水继续:“所以,不该在西北方找,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在它的背后。”
“你的意思,中心房屋在东南方向?”高冈问。
几个关键词飘到叶湑脑海,她竖起耳朵听。
“不一定是中心房屋,也可能是别的。”
“比如?”高冈注意到不知不觉靠过来的叶湑,换只手拿手机,把音量往上调了两格,继续与6清野说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声音:“比如墓葬。”
-
办案人员沿着土坑斜坡门的反方向寻找,这一带都是别人家的庄稼,刚把玉米苗种下去,可不能被糟蹋,不然村民们非得和他们拼命不可。
其间6清野又打电话来,问附近是否有山丘之类的地方。如果说那半地穴房屋真是守着一个陵墓,就好像陵园门口的守卫,那么沿着这条线寻去,这个备受凶手重视的墓葬,应当有一些突出的标识,但又不能着人现。
想来想去,也只有自然形成的山丘能符合要求,既不会突兀,又能显出一点不同。
6清野说得没错,如果真在村民的田地里找到一个,他们反倒要怀疑这墓葬的可靠性了。毕竟这不是无主荒地,天天都有人来,要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墓葬,这消息早不知得传到哪里去,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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