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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车驾进了宫门,众人行礼跪拜,太子仁德不愿打扰宫女采选事宜,叫众人平身,照常做事。太子车驾进入外宫前,要经过仔细检查,趁着这会儿功夫,韩燕熙过来问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如实相告,他看着很兴奋的样子,快步回去,到太子车驾前说了什么又跑回来。
宫里谁不认识韩燕熙,谁不知道他什么尿性,都对他视若无睹,只有那些带着围帽的良家子,羞怯怯的看他,躲他。
平安让姑姑给她在小臂上也点了一个守宫砂,红砂瞬间浸入皮肤,平安摸了摸,惊奇地发现,守宫砂像是天生长在她皮肤里的朱砂痣一般,怎么也擦不掉了,平安惊喜道:“咦?真的不掉,长安你看真的不掉,这是什么原理啊?”平安一边擦,一边问我。
“还能是什么原理,原理就是……就是你很纯洁呗。”韩燕熙看着平安白皙手臂上红红的守宫砂说道,微微脸红,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我自然知晓男人这个反应是怎么个意思,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他不屑地回瞪我。
韩燕熙手指点了一下守宫砂,在自己手腕上一搓,守宫砂就像血渍一样化开了。他嘟囔道:还真不一样。
“这守宫砂呢,是用山阳处孵化,破壳而出的雄守宫,从小以朱砂雄黄等至刚至阳的药物喂养,待雄守宫长成,第一次发情时,将其斩杀,晾晒成干,研磨成粉,再用雄性成年发情而未曾交,配的孺子牛眼泪,融合成泥。处子之身属阴体,与这纯阳之物相吸相引,故而点之不溶不落,男子属阳,你看,就像他这般化开了。等到男女交,合,女子纯阴之体被元阳所破,就吸不住这至纯至阳的守宫砂了,到时候自然就落了。”我说的很是直白,围帽下的良家子自是看不见神色,姑姑们听了也脸红。
韩燕熙红着脸低声责备,“长安,你有话直说都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哦,事关药理,我给师侄们开堂讲学向来如此,习惯了。”我轻描淡写道:“没请你来听啊,害羞啊,可以不听啊。还在这杵着干嘛?怎么?没你,今儿这宫女选不成啊?个大老爷们儿,上这儿来碍眼,是有多想当公公帮姑姑们的忙?”
韩燕熙被我憋了一下,翻眼瞪我,咬了咬牙。
侧宫门大开,是梁王郡主的车驾,跟着马车旁边的护卫是认识我的,看见我,便对着马车小声嘀咕了几句,郡主下令让马车停下,因为脸上的有伤,她带了半副镶满珠宝的奢华的黄金面具,遮挡住上半张脸,露出精致的下巴。
她仪态优雅地下了马车,先去给太子惠王行礼问安,又叫一众给她行礼问安的人们起身,才走到我面前,很是俏皮可爱的样子,道:“你就是长安?果然是个长不大又好看的小童儿,你的药真的很好用,多谢啦。”
好吧,我收回刚才对她的评价,她一点也不俏皮可爱。我微笑行礼,道:“为郡主效力,实在荣幸。”
郡主并不理我,只看着还在搅拌守宫砂一脸若有所思的韩燕熙,走到他身边,柔声道:“燕熙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燕熙正在想什么事情,并不想理她,躲了躲身子,冷声道:“没干什么,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郡主也不恼,只站在他身边静静看着,好像对守宫砂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和平安行礼告退。
郡主听见平安的声音,一下子就认出围帽下的,是和她竞价抢东西,被她打的那个女子。她眼中阴狠一闪而过,把我们叫住,牵起平安的手,好似关系要好的姐妹一般,“不打不相识,昨天是我做得不对,不过我也摔车虚惊一场,幸好有你……我听说你们是兄妹对吧,你们兄妹还真是……呵呵……幸好你兄长的药不错,我就原谅你之前的失礼了。”
她两声呵呵笑得我忍不住蹙眉。
她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平安不着痕迹抽回手,行了一礼,“多谢郡主恩典。”
我气得不行,我妹妹被她打了,还要多谢她恩典。哼,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韩燕熙躲开又要纠缠的郡主,跑回太子车架,对着太子道:“殿下咱们打个赌啊。”
同乘的惠王也饶有兴致,俯身过来。
“赌什么?”太子端坐车上,这个时辰,这个角度,华盖是遮不住阳光的,惠王用折扇给太子殿下挡了挡阳光,太子示意不必,惠王便吩咐张子文让检查的侍卫们快一些。
韩燕熙笑地讳莫如深,“赌这个?”下巴指了指手上,给他们展示一下手上的守宫砂,一脸坏笑。太子惠王一脸疑惑,忽然惠王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头,正想要说什么,却见韩燕熙指尖一弹,一滴守宫砂飞了出去……
彼时,我正和平安给郡主再次行礼告退,转身便走,却又被郡主叫住,回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郡主将整罐守宫砂举过头顶,向着平安砸过来,平安吓得一声惊叫,慌张不知躲避。
我却勾唇一笑,袖中翻腕,手下运气,捏指发力,顷刻间对着郡主,守宫砂罐子和罐子口,连弹几下。紧接着郡主脚下一滑,整个人仰面摔倒在地,脱手的守宫砂罐子不偏不倚,正正好倒在她脸上,她吃了一嘴,呛的咳嗽,精致的下巴全染红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阵脚,宫人们姑姑们郡主贴身宫女们侍卫们采选的良家子们……好多人上前的上前,躲避的躲避,一下子乱成一锅粥……
自作孽不可活,正愁没招治你,你自己找上门来,还主动递的刀,我若是不用,那多对不起你啊,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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