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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时愿意将生的机会留给对方的人,又怎么会是敌人呢?他们以前怎么就没有现,这帝与王之间不一样的关系呢?
身后的门被关上,浓重的药味也被隔绝。萦绕在安远周身的苦涩被寒风给吹散,可是寒风吹散不了安远内心的阴霾。
明明已是辰时,天仍然灰蒙蒙的。大片的雪花一直在落着,院子被侍卫们围的密不透风,至今院外的人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因为除了安远与原启的心腹,进来了的人都不允许再出去。
众人心头的情绪与天空的颜色一样是灰的,不知道何时才能有金色的阳光洒落。
安远的出现,让院中落针可闻。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此刻的安王更是气势强大的让他们呼吸困难。
刘青被按在地上,却在努力的想要往前爬。他想要爬过去的地方,显然是邢征尸体所在之处。他面上神色又哭又笑,却已经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很狼狈,如他御马抵达岸边的身姿天差地别。
当邢征死后,所有人的死活好像都与他无关了。刘青只是执着的想要上前,想要过去再看那个人一眼。如果……如果可以,他想说一句对不住。他从来都只是利用,没有想过回复什么。
对不住……
可惜……他的忏悔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
儿郎时期的相遇,困难时候的相伴。他有抱负,而他愿意助他实现。他永远都是那个对百姓慈善对朝廷效忠的大人,而他却包揽了所有阴暗的事。
他看着他娶妻生子毫无怨言,甚至最后了……还想着将他的妻儿送出城外。
刘青哽咽,却已什么声音都不出了。下辈子……不要再遇上我了。不值……不值啊。
按住刘青的侍卫猛然抬头,神色慌乱。而另一个正在想办法为刘青止血,可舌头已被咬断又有什么法子能止住血呢?
“王、王爷……刘大人自戕了。”
自戕了吗?
安远抬脚走下台阶,朝着刘青所在的地方走去。侍卫已经放开了刘青,刘青的手指却依然在执着的往前伸着。
那绣着金龙的鞋子踩在了刘青的那只手上,衣服也挡住了刘青的视野。刘青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到那个人了。他能看到的,只剩下了玉面阎王安远。
安远蹲下了身,勾唇着看刘青:
“后悔吗?”
后悔吗?刘青努力睁了睁眼睛,却已经无法思考了。
“你以为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吗?”
刘青的神志在安远的最后一句话中消散,眼睛再也没有了神采。
刘青死不瞑目,安远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骨头碎裂的声音,让院中还剩的大臣心中寒。可惜安王对于他们来说,是压不倒的存在。所以他们不敢开口……
不敢开口说,人已经死了,安王又何必再侮辱死人?
因为安王接下来做的事情,更过分。
“将刘青等人的给本王挂在城墙上,让安城人看一看行刺本王是个什么下场。”
淬毒的目光,阴毒的话语。安远说完这句话后还一脚将刘青的尸体踢的更远一些,随即他转身。
众人因为他的工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从前只听说安王可怕恐怖,可事实却是他们没有见过真正可怕的安王。
那个吃人肉和人血的安王,那个屠杀了一个城百姓的安王都是他们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的,而如今他们却见到了真正的阎王。
安远一步一步的走近,大臣们一步一步的后退。此时他们心中在想什么,恐惧到了一定境界脑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然而安远停下了脚步,停下了大司马的旁边。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他们就说嘛,他们与安王无冤无仇,安王怎么会对他们动手呢!
三宝公公一箭射穿大司马肩头,他们可是都看到了的。惊讶于大司马没死,也惊讶于三宝公公的行为。
但惊讶归惊讶,却没有多少的怀疑。三宝公公是陛下的内侍,贴身内侍。他的行为就代表着陛下的话语,哪怕他传达的是安王的口令。
司马……定是犯了什么大错。
所以,在喜塔腊安图倒地之后,没有一个人想上来搀扶。喜塔腊安图就这么趴在雪地中,直到安远走到了他的面前。
喜塔腊安图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甘大于恐惧吧。他设计扳倒逸亲王原安,却栽在了安王安远的手中。果然是不对付,与原安长着相似脸的人,都与他不对付。
他不甘……不甘心!
他是三司中的大司马,他掌管水运和粮草。他的女儿是逸亲王的侧妃,即便与逸亲王不对付的忠亲王也要敬着他。否则行军打仗忠亲王便要失去了粮草供应。
京城之中除了皇家那几位谁的地位还有他尊贵?他本以为司马一族会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好,说不定他的血脉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可是……却因为他而走到了尽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顺风顺水半辈子的他突然因为一个过错被老皇帝撸了官职,司马一族大受打击。本想靠着女儿的地位重回荣耀,逸亲王却谋逆了且失败了。这就像是老天爷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不仅没能借着逸亲王重返荣耀反而被连累的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后面还有让他更扎心的。心疼沦落乐坊的女儿,他用仅剩的家当想要为她赎身。却被她下令扔出了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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