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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真的有一种,想要再晕死过去的冲动。可是还没有等他实施装晕计划,那个渗人的声音自窗边传过来了……
“你晕一次,本王取你手指一根。”
这一句话,吓得韩山一个哆嗦直接软在了地上。他努力睁大眼睛,抱着自己的手,哆哆嗦嗦的想,刚刚那次不算、不算!
他再也不敢晕了。
他看向窗边的那个人……
安王正坐在那开着的窗上面,一条腿半曲着,一条腿垂到外面。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安王的半张脸,外面的阳光给这个人的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使得他无法看清对方的神情。
而外面跪着的人听到屋里面的惨叫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秦员外郎已经冒死出来为韩山求情过一次了,不然侍卫就不是用手去掰韩山的指头,而是直接用刀去切了。
当然,那时已昏死过去的韩山对于此事,还是一无所知的。
“过来。”
安王的声音又响起了,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秋日的阳光,轻轻的说。他在让韩山过来,来他的身边。
韩山听了这命令,啥也不敢乱想就爬了过去。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安王的面前,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安王那紫红的衣袍。
韩山屏住呼吸,心里想着等今晚回去他一定得见一下张尚书。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求着张尚书将他调离工部。他完全不想在这个罗刹身边当值,工部尚书他不要了,礼部就挺好。
安远知道这个韩山来到他身侧了,想到这个人见他时瑟瑟抖的模样,他突然很好奇。这个韩山在见到原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也是这般吗?那么原启又为什么愿意安排官职呢?他可不信帝会因为一个三朝老臣的面子,就将一个怂包派过来。
如果是为了给他添堵……安远睁开了眼睛。
嗯……这个理由他觉得,还是能够接受的。
安远垂目看向这个跪坐的人,心中不由可惜。真的是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了,啧啧。
“你来自何处?”
安远不是一个喜欢猜测的人,他若好奇,更喜欢直接问出口。而这个人愿不愿意说真话,那就要掂量一下,谎话和命,哪一个更重要了。
韩山听到安王的话,一下握起了拳头。从安王话中的含义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怀疑了!但是,面对张尚书他敢承认自己是从未来过来的。面对这个玉面罗刹,他不敢。他怕自己会活生生被人刨了,或者当成什么奇怪的玩意研究。
一想安王的毒辣手段,又想一想自己玄幻的身世,怂的不行。所以,为了小命,也只能撒谎了。
于是,他只能缩着脖子小声回答安王:
“小人,是张尚书的孙子,是、是外室生的。”
安远听到这话,笑意已经染上了阴狠之色。他盯着韩山的脑袋看了一会,突然眨了眨眼睛,开口:
“你会什么?”
安远知道韩山说的是假话,所以他懒得问下去,更懒得揭穿。欺骗他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帝想搁这么个小玩意在这里,那么他就好好玩一玩。
而韩山听了安王这问话,心中害怕的同时又暗暗惊讶。怎么安王的问话与那个皇帝,这么的相似呢?前面那句是,这句也是。
韩山克制住自己想要搓了搓手臂的冲动,心里面想该不会当时他与皇帝对话的时候,安王就在哪个墙后面或者哪个屏风后面吧?
这么一想,韩山又想要晕死过去。但是一想手指头,还是算了吧。
那岂不是……他说可以帮皇帝扳倒安王的话,安王也知道了?
QaQ……所以,安王来这里,就是专门来找他算账的,是吗?韩山回想了一下他当初在皇帝面前是怎么回答的,磕磕绊绊的说:
“回王爷,小人对水利和农耕有所研究,对……对观天也有兴。若是、若是有机会,想学上一学。”
安远看着地上回答的书生,认真的审视着。
这上头坐着的没了声音,韩山的心更是跟着打起了鼓,咚咚隆冬的。他不敢把话说的与昨晚回答皇帝的话差别太大,但是又怕这个安王问些刁钻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煎熬……这两个字,足以相容韩山此时的心境。现在的他,盼着安王说话,也盼着安王永远不要开口。
“是么?可惜你不会推算,不然本王倒是想在你这儿算上一卦。”
那有些妖娆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但是韩山觉得,还是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更舒服一些。虽然冰冰冷冷的,但是不会一言不合就要人手指头。
在听到安王这话后,韩山恨不得抬头抓着安王的袍子问:
“你们不是亲兄弟吧?要问什么话都是约好的吧?”
韩山此时更迷惑了,他已经无法确认,安王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昨晚他与皇帝说了什么。同时,他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说不会推算,不然安王要是让他算一算,安王什么时候能当皇帝。
那……他就只能背叛皇帝,效忠安王了。虽然他自个也知道,皇帝与安王,就是东风压不倒西风,西风推不倒东风,一辈子互相折磨的命。
韩山缩着脑袋装鹌鹑,你手里有刀你老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听就行了……
安远看着跪在地上老实的韩山,又想起他在撵上之时这个人看的眼神。安远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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