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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华上下打量过刘春杏,冷淡开口。
看到方天华的态度,刘春杏有点懵。她求助似地望向邵勇。邵勇眉头一蹙,然后,舒眉展笑,上前一步,抬手指向方天华,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天华,方干事。”
“方干事好!”刘春杏微微屈身,向方天华见礼,“俺就是刘春杏。运粮河村的。”
方天华看了看邵勇,又看了看刘春杏,若有所思,道:
“说说你与马道明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方干事,您别怪俺啰唆。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
“今年八月不是下了场大暴雨吗?俺们运粮河村也遭了灾。俺家养了一头母猪,被水冲跑了。俺赶猪,结果和猪一块冲进了运粮河。这一冲就是三二十里,俺死死地拽着猪尾巴,以为这下活不了呢!谁承想,俺被邵勇连长从河里捞上来。是邵勇救下俺。邵勇是俺的大恩人。”
“那你跟马道明是怎么回事?”
方天华坐回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追问道。
“当时马道明和邵勇他们在一块抢险。俺们就认识了。”
“马道明没有非礼你吗?”
方天华换了坐姿,接口追问。
“这是哪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给姑奶奶泼脏水?俺什么时候被非礼了?让俺知道谁在背后编排俺,俺非把他嘴撕烂,脸挠花不可!”
刘春杏听有人编八造谣毁清白,登时就急眼了,声音也高了几分。
“刘春杏,你别装了!如果没有影儿的事儿,怎么会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方天华说话不紧不慢,眼睛盯着刘春杏,想从刘春杏的表情变化,现一点蛛丝马迹。
刘春杏是个暴脾气,本就点火就着,谁能忍这些?碍于方天华的身份,刚进门时,方天华的冷淡,她一直忍气压气,没有作,已经表现出最大的克制。现在方天华得寸进尺,对自己言语轻薄,不禁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姓方的,打俺进门,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俺照着邵勇面子,不与你计较。可你二两棉花纺一纺,俺老刘家姑娘啥时候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你凭啥说俺在装?俺装啥啦?又装给谁看?装给你看,你配吗?”
刘春杏一撸胳膊,抢步向方天华冲过去。
邵勇一旁在看,就等这个火候。见春杏要与方天华动手,赶忙向前一步,挡在俩人中间,伸手拉住春杏,解劝:
“春杏,不要冲动。你错怪方干事啦!你不清楚事情真相。”
“邵勇,你是俺的救命恩人。接了你的电话,俺放下活计,坐火车就跑过来找你,可你咋不替俺讲句公道话?还护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耳朵里没塞啥吧?要不咋会听不见?你听听她是咋糟践俺的?出了这个门儿,俺还咋见人?”
刘春杏红了双眼,从影星陈学洁,穿越成了母夜叉孙二娘。
“刘春杏,你不要虚张声势。你自己看看这封信,看看是不是我在糟蹋你?”
方天华也不示弱,“哗”,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信封,“啪”,拍在办公桌上。
邵勇转身拾起信封递给春杏。春杏颤抖着手接过,从撕开的信封里抽出信来。慌慌张张展开信纸。读到一半,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王八蛋!畜生!没影儿的事儿!谁在背后编八造谣乱嚼舌头?”
“俺被邵勇哥救上岸,被送回席棚,一直跟马叔在一起,根本就没跟马道明见过面。后来文明回来,俺错怪她偷看俺,追着他打,直到马叔挑水回来。这咋就成马道明调戏俺了呢?写的还这么没羞没臊。这要是让人知道,俺可咋活啊!”
“呜……呜……”
刘春杏用信纸蒙面,号啕大哭。方天华一时手足无措:劝也不是,毕竟是自己惹的;不劝也不是,毕竟都是女人。她看出,这个姑娘性子烈得很,真是往死里哭啊!边哭边抽泣,大有哭晕的架势。
方天华怕了,心里慌得突突乱颤。一筹莫展之际,邵勇上前搂住春杏肩膀,把春杏揽在怀里,伸手拍打春杏的背,安抚春杏的情绪。
“方干事,我可以保证。春杏说的句句是真。要是你不信,可以把莫文明、老马头和马道明叫来对质。要是证明这封信是诬告,希望你能向上级汇报。我希望马道明去北京当兵的事,不要受影响。刘春杏的委屈能够得到公道。”
“好!就依你的办。叫莫文明、老马头和马道明来对质。”
方天华正要叫人去南大洋找人。武装部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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