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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笙笑了笑。
“你果然记得,看来不是我的错觉。我从那会儿就有点喜欢你了。”他说,“你吻了我。”
他喜欢了秦骥很多年。
从最开始那个雨中的吻,就有些喜欢秦骥。
泰和娱乐里练习生之间互相挤压,艺人之间互相贬低。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大多数只能算是互相利用。
最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的已经算是好人。捧高踩低,跟红顶白的,才是大多数。
饿的吃不上饭的时候,他没指望别人能拉他一把。
相亲宴上,秦骥的那个吻,像是渺茫的希望,落在了他的头上。
让他得以喘息。
最大限度地延缓了他的崩坏。
那只是一个几乎算得上是冰冷的吻,算不得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他哀求后,秦骥施舍给他的一点点温度。
只是于一无所有的他而言,却已经很重的情分。
“后来咱俩结婚了。”夏泽笙觉得有趣,“你记不记得那天我们两个人在洗手间里见过面?就在……就在我把戒指扔掉之后?”
秦骥沉默了片刻:“记得。”
夏泽笙真的有些诧异:“这你也记得。”
“我记忆力一向很好。记得每一个细节。”秦骥说。
可惜夏泽笙没有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夏泽笙的烟燃到了尽头,他正在烟灰缸里把烟碾灭。
秦骥记得婚宴上的每一个细节。
也记得站在自己对面的新郎。
他比夏泽笙更早一些地抵达舞台,站在司仪旁边的时候,秦鹏飞还醉着,浑身散发着酒味。通道另一头的门紧闭,下面的观礼嘉宾没多少,都在窃窃私语。
这是一场闹剧。
但是大家都很配合。
那会儿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在心不在焉地数着对面花门上装饰的红蔷薇,一朵又一朵,热烈绽放,直到大门打开。
夏泰和领着他的“儿子”缓缓步入。
他在相亲宴上见过夏泰和的“儿子”,听到过一些关于夏家父子间一些不堪的传闻。那时候他没有往心底去。
——这不是一场要求忠贞的婚姻,只是一次利益交换。
下一秒,他就被夏泽笙吸引。
如果坚持一点,可以称呼夏泽笙为少年。
少年与庸俗的婚礼格格不入。
十九岁的他面容还没有完全长开,带着独有的这个年龄的青涩与美好。
像是一颗饱满的、沉甸甸的青苹果。
被摆在了盘子里。
甚至还挂着早晨山谷间的露珠。
他脸色惨白,透露出一种冷冰冰的敌意,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像是来参加葬礼。
接吻的时候,秦骥感触到了少年冰冷的嘴唇。
交换戒指的时候,他握住了少年的手,手也冰冷如雪。戴上戒指时,他忽然很想好好握一握少年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捂化这团雪。
换好了敬酒服,去往宴会厅,夏泽笙却一直没有出现。
有人说,在洗手间见到了夏泽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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