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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习惯了杨迎雪时时刻刻么么哒加颜文字的长短信,别人的简单都变成了不想搭理的态度。
她的内心敏感无比,外界一点变化都能泛起波澜。
方游这样,她也不回了。
天暗下来,楼道里也黑黑的。
这古老的筒子楼居然还是声控灯,可惜八百年前就坏了,怎么跺脚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可能还会引来哪户人家的痛骂。
宋香萍心情很好,偶尔遇到同一楼的其他住户,她会笑着打招呼。
五楼尽头住着的那户人家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香萍前几年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方游也还小,时常被打得头破血流,小女孩倒是不哭,跑出来敲隔壁的门让别人帮忙。
女人发起疯来整个屋子都是狼藉,砸东西砸起来也很狠。
话语里脏话连篇骂着的人也无非是她的前夫,哭着嚎着的对象是被卖了的女儿。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同情遭遇更惨的对象。
闲聊之余也会可怜一下,毕竟方游上学还要照顾神经病的妈实在辛苦。
这两年宋香萍的病似乎好了点。
被前夫卖了的小女儿也回来了,倒是让其他人放心不少。
尽管筒子楼里千家万户人生百态,但丑事都是关起门来自我消化,他们也不希望宋香萍的状态吵到别人。
宋香萍又和路过的住户聊了聊。
对方脸上的笑意不怎么真诚,常盼依旧面无表情。
同层楼的住户在这栋楼住了好多年了,宋香萍娘家那边这么多年也只来过一两回。
嫁出去的女儿日子过成这样也没见得看一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说要请客吃饭?
旁人的心思百转千回,但都不动声色。
宋香萍唠了两句,拉着常盼走远了。
常盼对别人的眼神同样敏感。
像是本能,她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别人对她态度的好坏。
在去那个什么紫云姨家的路上,宋香萍一个劲儿的给她灌输对方嫁的多好,现在家里条件多好,让常盼态度要好一点云云。
到了地方,常盼把听了一耳朵的叮嘱倒了干净。
板着个脸坐上了饭桌,任由桌上的人打量个够。
宋香萍见她不叫人,偷偷戳了戳她的手臂。
常盼瞥了她一眼,对饭桌对面和宋香萍有三分相像,但明显比对方年轻的女人笑了笑,喊了声:“姨。”
她笑起来的时候比板着脸看上去灵动许多,连那过于冷淡的眼眸都像是沾了烟火,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女人给她介绍起桌上的其他人。
常盼百般无聊的坐下,被迫开始一场亲疏分明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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