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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也有点无?奈,“我?也没有骂她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我?……”
“谁让你老?板着个脸!”苏雁青笑了出来,颇为自得的说?:“像我?,慈眉善目,多好说?话。”
方?游懒得搭腔,她看了看上面的信息,最后还是决定给买这块玉留下信息的人打?电话。
“怎么了?”
苏雁青看她脸色有点不大好,“售后啊?”
“也不是,有个人说?她把有人买过去的玉摔碎了,想再买一块一样的。”
“那就再做一块呗,毛料肯定不一样,纹样倒是没问题。”
“可?问题是她不是当初买玉的那个人,而且毛料是对方?自己提供的。”
“这样啊……”苏雁青想了想,“那你问问那个客人吧,小子你过来,别打?扰人家。”
方?游把扑腾着的小孩交给苏雁青,盯着上面的信息看了看,终于把电话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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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常盼就接到了常夏的电话。
她跟常夏一向不对付,她也没存这人的号码,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儿,结果刚接,那边的人就跟疯狗似的一顿吼:“常盼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妈都知道了,赔不起你直说?啊!”
常夏平常说?话都是故意掐着嗓子出来的黏答答,现?在倒是不装了,起码听上去没让人起鸡皮疙瘩。
她这话劈头盖脸的,到常盼耳边挑挑拣拣,省略成了“赔不起”。她下午情绪不太好,索性去睡了一觉,谁知道刚睡醒这茬直接打?到跟前,连逃避都没办法。
“谁赔不起啊?多少钱你自己说?。”
她虽然心里火冒三丈,但语气还是相?当的平静,平静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想跟你一般见识”,那头的常夏原本就气的不行,现?在更是恨不得冲过来掐死对方?,“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这是妈亲自做给我?的,我?本来想让你买块一样的就得了,但现?在她居然知道了,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怎么知道的。”常盼站起身,想起下午手?机那头传来那声熟悉无?比的“喂”。
“她买玉的店给她打?电话了,在问她要不要重做!!”
常夏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常盼不是很明白?她这种做派,毕竟她可?是许涵的亲生女儿,摔块玉有什么关系,再买就是了。
“那重做就好了,省的我?再给那个店里的人打?电话了,”常盼一点也无?所谓,反正最多就出点血,“多少钱你再告诉我?啊,我?再打?给你。”
她这话说?的很是轻巧,那边的常夏却快被气死,她原本是想折磨折磨常盼让她头疼会,没想到她倒好,直接引的那个店的人给许涵打?了电话,她亲妈原本就是个多愁善感得不行的女人,大概是亲手?设计的纹样还蕴含着什么“伟大”的感情,所以现?在正在家里无?声的流泪,常金文今天不上班,正好知道了这件事,正安慰他的妻子。
常夏最怕常金文,就算这么大了,还是心里发憷,即便是亲生的女儿,常金文对她也没有多热忱,像是一件取悦妻子的工具,以至于在这样的时候,撇过来的眼神都是冰冷无?比的。
许涵有轻微的抑郁症,那点多愁善感大概是赠品,对常夏好的像是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同时还对自己的付出感动到流泪,这样自以为是的情感加在常夏身上,有时候让人觉得冰冷冰冷的。
现?在偌大的房间里,许涵睁着眼无?声的流泪,她保养得当的脸看上去很年轻,加上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又被保护的很好,看上去有一种不属于中年人的不谙世事,跟常夏出去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她俩是姐妹。
常金文坐在她旁边,正用纸巾去擦对方?的眼泪,他跟许涵年纪相?当,现?在也将近五十了,没有一根白?发,也没有发福,看上去挺拔的不像个这个年纪的人,因为一年到头在外都是非常精英的模样,像是养成了习惯,他对旁人都有些?不苟言笑,唯独对许涵,像是用了毕生的温柔,这样带着怜爱的神情出现?在他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让常夏看了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出去。”
常金文对常夏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抬头看自己亲女儿一眼,反而背对着常夏拥住了许涵。
房间很大,欧式的装修,华丽中透漏着渗入骨髓的冰冷,常夏觉得浑身难受,最后急急忙忙的走了。
她甚至都不敢问常金文刚才打?电话给外婆是干什么,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这么多年,别人眼里的家庭和睦在常夏看来不过是装模作样,许涵赐予她的母爱不过是弥补心里缺失的那块“亲生女儿”需要的爱,她这个亲生女儿也只不过是作为弥补的工具,在她兴起时被给予相?当丰厚的来自物?质上的爱,至于父亲,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在他下班回来看到她跟亲生母亲坐在一起语笑晏晏时露出一个略微满意的笑容。
她这里落荒而逃,而常盼在第二?天却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人家的声线依旧慈爱,她先?是问了问常盼跟常夏的冲突,然后委婉的希望常盼能?挑个时间回来一趟。
常盼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一块小东西?,还能?让常金文特地打?电话给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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