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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盼难得心平气和地思考了一会。
她对方游褪去虚情假意是和催债人冲突的那天,方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的时候。
更别说第二天推开门,就看到在清理瓷碗碎片的方游的身影了。
所有的害怕被收拢,变成了扑腾的心跳,最后鼻头泛酸,眼泪也不受控制。
此刻常盼对方游的探究欲骤然放大,竟然趋向野心。
可这种野心到底因为什么,她现在不太明白。
“不告诉你。”
方游低头,冲她笑了笑。
常盼气冲冲别过头,一副你别再和我说话的模样。
但她整个人却往方游怀里贴了贴。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要推开,但被方游一拉,又撞入对方的怀抱。
好近,都能闻到方游衣服的味道。
这个人的怀抱好像都带着清苦,有这种苦味的洗衣粉吗?
大概是怀里的人太过僵硬,方游转移话题,问道:“你外婆怎么样了?”
常盼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挺好的。
方游:“那为什么不高兴?因为你的同学?”
小吃街尽头是去车站的站台,方游故意放慢了速度,想知道常盼心情不好的根源。
少女垂眼,声音有点黯然:“外婆让我走。”
下一秒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太过丢人,又挣脱了方游的揽肩,自顾自地往前走。
这条路人还挺多,骑着自行车电瓶车的更多,大多数都横冲直撞的。
常盼差点跟一个送外卖的撞到一块,方游跟在后面吓了一跳。
常盼有点虚,又犟着不说话。
方游没说她,说了一句:“那你外婆也没让你不去看她啊。”
常盼身上都是富养出来的骄矜,最后的一份温柔被藏得死死的,只有在提到外婆的时候才露出柔软。
方游巴不得她改一改她那永远仰着下巴看人的毛病,可惜她治不好,只能寄托于那位外婆。
常盼好久都没说话,两个人这么走着走着,就上了公交车。
到车站的时候,常盼才对方游说:“那我可以经常去看外婆吗?”
方游坐在一边,她没看常盼,只是盯着脚下,说:“你想去就去。”
常盼得寸进尺:“不上学也可以吗?”
方游:“不行。”
常盼:“那可以找你玩吗?”
方游:“不可以。”
常盼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行?”
方游理所当然地反问:“你很闲吗?不上课?”
常盼:……
是哦,我怎么还不长大啊。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期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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