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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常盼从前也有过这种时刻,但因为环境换了,父母换了,甚至连朋友都不见了,又懒得再去找,才变成这样。
方游越想越觉得可怜,她从麦香坊回来的时候还给常盼带了个小蛋糕。
刚拉开移门,她想象中落寞又要保持高傲的妹妹正在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的,一副即将出门的模样。
“要出去啊?”
方游把蛋糕放到一边,随口问了句。
今年的雪下的有点多,马上就年三十了,还簌簌的。
从窗外看去,茫茫的一片儿,一片儿里映着哪里的灯笼哪里的横幅,又透漏着点喜庆。
常盼嗯了一声
她平常不怎么打扮,来到禄县,甚至连收拾自己的心思都没了。
以前跟杨迎雪一块玩儿的时候,对方很是时髦,烫头耳钉等等从不重样。
不过禄县这种小地方,高中生带妆仿佛是学坏的预兆。
学校一开学就三令五申,就差没挨个检查了,可惜明面上女孩们素雅得甚至趋于土气,但暗地里三天两头涂涂指甲油美化一下被学习摧残的破碎无比的少女心。
方游不知道她这是搞哪出,索性坐到一边,问:“和谁出去啊?”
“李冬茜,就和你打小报告那个。”
方游没忍住笑了,她觉得李冬茜实在是无辜。
常盼特别记仇,一直对当时方游透过李冬茜监视她的行为耿耿于怀。
时不时还得嘲讽一下,但嘲讽归嘲讽,玩儿又还是一块玩儿。
方游也琢磨不透常盼这样的举动居然还能让李冬茜和她相处的不缺胳膊少腿的,很是离奇。
“那小心点,年三十边儿,外头人多车也多。”
涉及这方面的事情,方游总是不多过问。
常盼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方游到底是太过放心还是太过疏离,和她保持着中间的安全距离,却要以姐妹这个词去定义她们的关系。
就像上次她问的关于裴文淑的事,方游的缄默不语让常盼觉得和方游始终有一道隔阂。因为太过模糊,也许又是太过清晰,她的心里总会因为这个而冒出无端的火气,却又在下一刻因为方游眼里的无可奈何而败下阵来。
好像都是自己张牙舞爪的错一样。
此刻不知道被戳到那个点的常盼又生气了。
她懒得再倒腾了,出门就是陪李冬茜买件衣服。
方游坐在她的床沿,常盼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对方正在四处张望。
那种没有目的的看只会让方游原本就淡淡的眉目越发的朦胧,好像得用什么亮色才能让她清晰起来。
常盼从包里掏出一个红的指甲油,在方游还在愣神的时候迅速的抓住对方的手开始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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