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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盼竟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想:方游也是用这把刀切菜的?
大概是她那原本就不太温柔的眉眼带着让人发麻的阴冷,此刻所有人都盯着她摩挲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泛起鸡皮疙瘩。
宋香萍那股疯劲只是突如其来的吓人一跳。
那常盼这种疯,像是南风冬天那股吹到骨头缝的冷。
内敛而汹涌,仿佛伺机许久,只等着一刻侵入骨髓,让人猝不及防被冰凉笼罩,只来得及哆嗦一下。
站在常盼最边上的两个男人脸色都有点不对了。
社会上混迹多年的人,最怕的不是那种欠钱不还死皮赖脸的人,最怕的反而是半大点孩子。
成年人知道分寸,他们的取舍多半是为了生存。
那些小点的,今天可能为了一点小东西去抢劫,也可能为了什么去杀人。
他们的残忍在于他们的无所畏惧,年长的人即便活的再不堪,但那副皮囊里面,一寸寸都是对活命的渴望,越活着,越想活下去。
“你干什么!”
一个男人拉住常盼,常盼这会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壮了胆,她拎着菜刀,冲那个嘀咕的人说:“我问你呢!这么什么?”
大概是她的神情加上拿刀的样子都有点冲击,那个矮小的男人往后退了退,然后走了。
剩下的一帮人面面相觑,在嘘声中也散场了。
这场闹剧来的很快,解决的过程却慢的像是温水煮青蛙。
骤然空寂下来的场景中,还有人在楼梯口探头探脑,企图看完全程。
常盼把菜刀往楼梯一扔。
哐当一声,菜刀滚了下去,叮叮梆梆的,越空旷,越让人发毛。
常盼:“方游让你给多少。”
扔了菜刀的常盼站在原地,她看着目瞪口呆的宋香萍,“和你说话呢!”
那个领头的男人看着常盼那不属于十几岁小孩的冷漠,笑了,“你这小不点,挺有意思的。”
他的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常盼插在棉服里的手
紧握成拳,看着宋香萍,“我问你呢!”
她这一番明知故问在宋香萍里耳里变成了一种来自亲生骨肉的嘲讽,跟把刀似的,一字一刀的刮着她的骨头,又像是一把巨斧,把她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宋香萍现在才从迷蒙中清醒。
她问自己:我在做什么?
我……我让小盼吓到了?
我怎、怎么会把小盼推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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