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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你的過去會讓我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不過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是可能要委屈你。」許漟一副心疼的模樣道。
梅綾垂眸,低聲道:「我並不怕受委屈。」
「綾娘,我想納你做我的妾室。」
梅綾頓時瞪直了眸子,「什麼?」
許漟忙解釋道:「你放心,我雖納你為妾,但今生絕不娶妻,我當著伯父伯母的面起誓,我以娶妻之禮納你為妾,日後絕不負你。」
「可是蕭瑞不會放過我的,你今日不是去見他了嗎?」梅綾不是不能接受做許漟的妾,能與許漟在一起,與父母在一起,她此生已知足了。
但是她知道,她與蕭瑞之間,恐怕不會如此結束。
只要在上京,她就在蕭瑞的掌心裡。
許漟心裡咯噔一下,他沒想到梅綾竟知道今日他去見蕭瑞之事,他忙解釋道:「我今日去見他,便是與他做了決斷,以後你就是我許君清的妻,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君清哥哥。」梅綾不禁被他打動了,這兩年來,她受夠了蕭瑞的欺辱,唯一支撐著她的,便是爹娘,還有的許漟。
許漟的家境並不富裕,但是他每一次去市集,都會特意給她帶一個糖人兒吃,那糖人兒極其甜美,仿佛能融化這世間所有的苦澀。
她怎會不喜歡他?怎會不想與他在一起?
許漟溫柔地撫起梅綾的鬢髮,「綾娘,等到明年春闈我中了進士之後,也許能下放去做地方官,到時候我們再離開京城好不好?等到了的地方,再無人認識我們,一切都可以重開始。」
他的手指輕柔擦過她的耳廓,那是蕭瑞永遠不會做的動作。
梅綾只覺得自己全身都酥了,她的心也在許漟的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里,化成了一汪春水。
「綾娘,這一切從不是你的錯,我知你的迫不得已,又怎會嫌棄你?你不需要為別人的錯誤而承擔任何責任,人的一生很長,就算一開始經歷了痛苦,也可以重選擇幸福。」
他溫柔的聲音讓梅綾不禁淚濕滿眶,她不明白上天為何要這麼對她,若是她沒有經歷過之前的一切,及笄之後便與許漟成婚,她該會有多幸福。
許漟將梅綾抱入了懷中,梅綾終是忍不住地放聲哭了起來,仿佛將她這兩年來所有的委屈,都訴在了這哭聲之中。
從吉祥寺出來,沈蘭上了回侯府的馬車,腦海中一片混亂。
剛才蕭瑞突然出現,真的讓她方寸大亂。
想到蕭瑞那一副好像完全拿捏住了她的樣子,她就覺得噁心。
她更沒想到,那天晚上他竟然在知道是她的情況下還對她做出那種事,他太放肆、太無禮了。
她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但路過淮清橋附近的時候,腦海里忽然清醒過來。
方才蕭瑞聽到了她和梅綾的對話,豈不是說,他知道梅綾要離開上京?
可他絲毫沒有慌張,反而還悠哉游哉地過來逗弄她。
「林媽媽,你可知荷葉巷在什麼地方?」沈蘭連忙問一旁的林媽媽。
「就離這兒不遠,姑娘是……」
沈蘭將自己手上的鐲子脫了下來,塞到林媽媽的手裡,「我想去看看梅姨娘,但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的人知道,林媽媽,咱們也相處了這麼久了,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她眼皮直跳,心裡越發不放心,只覺得可能會鬧出事來。
「姑娘這是說的哪兒的話,老太太打發奴婢來伺候姑娘,奴婢早就是姑娘的人了。」林媽媽是個精明人,她自犯不著跟銀子過不去,笑呵呵地收下了沈蘭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鐲子,起身吩咐車夫往荷葉巷去。
到了荷葉巷口,沈蘭下了車,錦書也賞了車夫一錠銀子,與他笑著說了好一會兒話,那車夫是個年輕人,能與錦書這樣的漂亮姑娘說上話,已是高興的滿臉通紅,服服帖帖的了。
「奴婢也沒來過這兒,姑娘您等著,奴婢去打聽打聽。」
林媽媽很是熟絡地敲了旁邊一家人的門,略打聽了下,便知曉了梅綾的住處。
沈蘭讓林媽媽上前去敲了門,沒過一會兒,有人應門來,打開門,沈蘭看到此來人臉色微變了變。
竟是許漟。
因沈蘭蒙著面,他未認出來,但他認出了林媽媽,「你們是定遠侯府的人?」
林媽媽上前笑著道:「公子,我們是來找梅姨娘的,她可在家嗎?」
許漟打量著沈蘭,一時拿不準她是誰,並未回答。
沈蘭並未如實表明自己的身份,「梅姐姐在定遠侯府與我有些交情,她如今出來了,我今日正好出門與林媽媽一同採買,故而想來看看她。」
「她與定遠侯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希望姑娘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她也不想再見定遠侯府的任何人,請吧。」
許漟說著,並未再理睬沈蘭,轉手將院門關上了。
她們竟吃了一個閉門羹。
林媽媽不禁啐了一口,「什麼東西,我們姑娘好心地過來看望,他們竟還擺起架子來了。」
說著,她忙安慰沈蘭,「姑娘莫氣,這梅姨娘本就不是什麼上得台面的人,您犯不著為她憂心,奴婢看您是白來這一趟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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