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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秦绾转过头,眼中浮起一丝忧色。
“没事。”李暄一扭头,淡定地吐掉一口淤血。
“王爷受伤了?”执剑变色道。
“轻伤,吐口血就好了。”李暄不在意地擦了擦唇边的血渍。
毕竟他和蛇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再怎么天才,几十年的功力也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不过蛇姬也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圣山三十六宗门的宗主,没一个是好对付的。”秦绾叹了口气。
要说蛇姬是败走的,不如说是被她和李暄联手吓走的。一个武功不在她之下,另一个不畏剧毒还一出手就是顶级毒药,蛇姬老谋深算,定然不会与他们硬拼。
真要打起来,蛇姬和朱成碧纵然讨不了好,但执剑和荆蓝却也很危险。就算她带着苏青崖的各种清毒丹,可很多毒药无药可救并不是因为没有解药,而是因为作太快,有解药也来不及吃罢了。
“我以为圣山都是些不求名利的高人隐士呢。”荆蓝吐了吐舌头,“原来还有这样的。”
“高人隐士是真的,可谁也没说过高人隐士都是正派的好吗?”秦绾翻了个白眼。
“像蛇姬那样的,多吗?”执剑问道。
“不多。”秦绾摇头失笑,“要是那样的人多了,圣山哪还能在四国之间一直中立,早被围剿了。其实蛇姬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虽然脾气古怪,但也很少出手毒死人,只是教出来的徒弟脾气更差。”
“这还叫很少出手毒死人?”执剑睁大了眼睛,又道,“不过,听说烈火仙子脾气不好,但也没听说她滥杀无辜啊。”
“这里是圣山。”秦绾提醒了一句。
“圣山怎么了?”执剑还是很不解,“要是不想同门相残,在圣山不是该更收敛些吗?”
“怕是这次的集贤令没那么简单吧?”李暄开口道,“冉秋心不可能跟我们完全说实话。”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秦绾很无奈。
她是真的没打算卷进圣山的麻烦里的,只是错过这时候,等回到京城,就不太方便跑这么远来了。谁知道集贤令就赶在这个时候出世。
“对了,刚刚那个朱成碧喜欢苏神医?”荆蓝眼神亮闪闪的,一脸的求知欲。
“这件事江湖上已经无人不知了,朱成碧二十好几了还云英未嫁,整天追着苏青崖跑,所以这次毒宗从南楚这边进圣山也不出奇。”秦绾道。
是嘛,谁叫苏青崖在南楚。
“小姐方才说,苏神医是因为一个女子……”荆蓝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
“……”秦绾也沉默了一下才道,“云舞,他喜欢过的女子,是被朱成碧毒死的。”
“他不是神医吗?不是没有能难倒他的毒吗?”荆蓝脱口而出。
“找不到配置解药的药材。”秦绾涩声道。
荆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医术不精解不了毒,明明能解毒却找不到药材,究竟哪个更痛苦些?不过其实也没差多少,都是眼睁睁看着爱人在眼前逝去。
“碧水仙子云舞?”执剑忽然道。
“你也知道?”秦绾讶然。
“朔夜从前执行任务时被她救过一次。”回答的却是李暄。
“是啊是啊,后来突然有一天,朔夜还难过了很久,属下缠了他很久他才说,是因为他的救命恩人病逝了。”执剑叹息道,“原来是被人毒死的吗?烈火碧水,其实绰号都挺像的。”
“当然像,因为云舞是朱成碧的师妹。”秦绾冷哼道,“医宗和毒宗的宗主本是情侣反目成仇,医宗宗主誓今生绝不救治毒宗的人,所以他任凭徒弟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也不肯拿出那味主药。”
“啊?”执剑目瞪口呆,“又不是要他救人,找个借口把药丢出去都不成?这么狠心。”
“怎么有这么狠毒的人?”荆蓝惊愕的重点显然在前面半句,“为了抢男人就杀了自己的师妹?”
“够了,别再背后饶舌。”李暄打断道。
“是。”
秦绾看了荆蓝一眼,轻轻地摇摇头。也许荆蓝对苏青崖有几分朦胧的好感,可惜苏青崖这个人真的不是良配,师徒缘断,爱人离世,他所有的亲情和爱情都已经在那场大雪中被吞没,所以,他才会因为仅剩的友情而为欧阳慧堵上性命。
因为欧阳慧是他证明自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飘荡在天地间的最后一根稻草。
吃过热腾腾的晚餐,雨势似乎更大了。
执剑很自觉地抱了件斗篷就坐在洞口守夜。
荆蓝忙着铺好干草作为床垫,又在草堆上铺了披风,使得干草不会扎到皮肤。
李暄吃了一粒秦绾提供的伤药,运功疗伤去了。轻伤不及时治疗也会酿成重伤、陈伤,宁王殿下绝不是在女人面前逞强强撑,最后伤到自己的白痴,死要面子活受罪。
秦绾有些睡不着,躺在草床上想心事。
直到半夜,她刚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又被一声刺耳的魔音吓得一个激灵,瞌睡全消。
“小姐。”荆蓝立即给她披上外衣。
“怎么回事?”秦绾看看还在打坐运功的李暄,转头问道。
“好像是人的惨叫。”执剑已经站起身,凝重地看着洞外的雨幕。
“听声音,有点像是刚才的朱成碧?”荆蓝有些不确定地道。
她擅长易容变声,对声音自然敏感,只是惨叫声和平时的声音差得确实有点多。
“圣山里这么危险吗?”执剑疑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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