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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带这么耍人的啊（第2页）

那么……仪式结束了？

微惘地眨了眨眼，蕾拉又转过视线，望向四神的石像。

不知是已见过一次的缘故，还是那种自体内甚至灵魂深处，多出的难捕捉的牵绊，明明仍处于神明们的“注视”下，可他却再感受不到，初来时的威压。

取而代之的是亲和，就像它们望着的，是世界的未来。

应该是……成功了吧。

感受着同神明大人们之间的羁联，回想着这短短一夜中，自己遭逢的种种奇遇，蕾拉面上渐有了笑容。

想着从此以后，自己虽要承起神巫责任，可至少……

自由了啊。

可以随着心意，去很多很多地方，吃很多过去不被允许的美食，无论怎么想，未来都一片光明不是嘛。

只是还有很多事想不通啊。

回忆起别离前，柔依的告诫、诉说，蕾拉面上的笑意就又淡了，微垂下头，梦呓般，不解地低声呢喃。

“为什么呢，为什么都要向我道歉？”

不论是柔依、光神大人，还是梦中的那个声音都一样。

如果说因为心绪纷乱，直到低语完后，蕾拉仍未觉出，相较过往，自己的声线要清脆、柔软了许多的话，那脖颈处传来的些微痒意，终于给他提了醒。

“什么啊，怎么这么痒？”

而当他用纤长手指捏了捏，并将罪魁祸捧到眼前时，一下就傻了眼，因为那是柔软、白金色的长。

我的头什么时候怎么长了，明明没到齐肩的程度啊，还有手，过去虽然也白，但不至于这么的……

“这到底什么情况……”

反应过来后，蕾拉一开口，就现自己的声线也变了，话音顿时微微颤抖，加之纱般衣料抚过某处肌肤，更揭示了某种难言的真相，令他触电般一颤。

“不是吧？”

他微颤着，近乎呻吟般低念，怀抱最后希冀放下丝，望向圣水池中，那层足以充当镜子的浅浅水面。

一放手，丝如瀑垂落，蕾拉闪烁的眼眸也一时失神。

因为最末的希冀……也散了。

在那无波“镜面”中，倒映出的，赫然是张精致无瑕，冰雪般素白的脸颊，尽管同过去的他出入并不大。

可从如瀑丝，稍柔的面部线条，与较过往更温柔的眉眼间，皆能看出……那无不是属于一位少女的。

只是……一位少女？

“搞什么啊……”

蕾拉抬起微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触了下面颊，惘然自语，而那不可能作伪的触感，与浅水面中，天赐珍宝般的少女同样的动作，骤然惊醒了她。

一瞬间，时光仿佛回流。

在完成降星仪式的世界中，所生的一幕幕再度重演。

而从此刻，以她现在的处境回望，很多事都有了解释。

比如神明大人们之间的争执、对抗，比如柔依对他们的评价，最末时说过的“巫女”，又或者那个幻梦。

一切的一切，似都串连在了一起。

什么降星仪式，什么王与巫女，以及那位兽神口中的命运重演，它对光神大人的讽刺，原来都是……

这么一回事！

所以……道歉也是为此咯？

想到这，蕾拉忧伤地抬起脸，望着位于正中偏右的温婉女神像，压抑了许久后，还是忍不住委屈地说。

“不带这样耍人的啊……”

“光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