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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乌怡一直低着头整理笔记,没有抬起头看他们,也不偷听别人的谈话,全程专注梳理自己的事情。
黄导见她这么认真,宽慰笑了笑,等她抬起头时,稍微解释了两句:“刚才过来的也是瑞兴的,向导向天逸,他最近愁得很,马上电影开机了,但是演员都没凑齐。”
黄导和向导都是瑞兴传媒的人,关系不错。
下半场会议结束的时候,将近黄昏,沈乌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下楼。
走到大门,她才发现已经下雪了,地面的雪很湿滑,但她没有带伞。
京城的冬天每到下雪就会很冷,沈乌怡在大堂内用力地裹紧大衣,正要快步走出去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沈乌怡转过身,边原走近到她面前,颀长挺拔的身姿很有压迫感,他喉结动了下,黑色卫衣把他的五官衬得更突出神秘。
她仰起头看他,“怎么了?”
双手还捏着大衣裹紧,白净的脸上微红,一双眼眸清澈动人。
边原眼皮低下去,撑开了黑色的伞面,挡在她头顶,声音懒散低沉。
“走。”
沈乌怡头顶猝不及防撑了一把伞,不断灌进身体的冷气少了许多,她抬眸看着他。
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有镜头对准了他们。
轻微的咔嚓声在雪天里微乎其微。
第7章第七谱
飞机抵达巴黎,云层翻涌之间,转眼平稳落地异国。
沈乌怡扯下眼罩,反应了一秒,抬头正对上一旁站在过道的边原的眼神,她下意识朝他点了点头。
边原头顶着黑色卫衣的帽子,抬了下眉,漆黑的眼眸多看了两眼她,而后他偏过头,往外走,过道原本被他占据的逼狭的空间一下空阔起来。
回想边原方才的眼神,沈乌怡有些一头雾水,下飞机,经过机场的一个透明落地窗时,她回头,余光正好瞥见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脸上有明显的两道红痕,明显是睡着不小心压出来的。
“……”
沈乌怡不禁抬手捂住了脸,面上的温度不断往上升,她抿着唇,好在包里备有口罩,迅速戴上后,她提速追了两步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
机场外已经有专车抵达,接送他们到订的酒店。
巴黎和国内有时差,慢七个小时,此时还是晚上。
墨黑的夜色,车水马龙,途径的商店播放着浪漫的乐曲,行人漫步在街道上,虹彩灯光不断变幻。
沈乌怡和边原坐得很近,膝盖几乎挨着膝盖,偌大的车内空间似乎一瞬之间往里缩小,缩小至只有他们两人并腿邻座。
车窗封闭,专属于边原身上那股清冽的冷杉味随之飘了过来。
剧组的黄导坐在前面,沈乌怡转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但黑夜同样将车窗上的倒影映衬得更清晰,边原冷隽深邃的侧脸五官浮现在透明车窗上。
他低头,姿态闲散地玩着手机,微弱莹亮的光芒在车内闪烁。
沈乌怡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下倒影中边原平直的嘴角,他一向是情绪冷淡的样子,但手臂肌肉却结实有力,反差撞到一起,显得暧昧的禁忌。
喉结也是锐利凸出的。
她低下头,也拿出手机看起来,尽力忽略边原在一旁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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