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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程度上來說，李鵲也沒錯怪施彌明。

別看施彌明現在貴為金融巨子，但也是多年打工人，有著豐富的乙方經驗。他很知道，李鵲這樣的甲方多麼難服侍，因此給的第一版方案要眼花繚亂、好像很多選擇、但實質上不過腦子就能出七八套。

因為對著李鵲這種甲方，第一版方案永遠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被Ban掉。

也不是施彌明故意敷衍，而是他看得出，李鵲這種甲方，你直接問他需求，他根本說不出。

他只會說&1dquo;華麗”&1dquo;大氣”&1dquo;獨特”之類模稜兩可的詞。

問得太多太細，李鵲還會煩厭地說出&1dquo;你自己不會想嗎”&1dquo;什麼都要我自己想，要你做什麼”之類令雙方血壓增高的話。

這也並非李鵲故意刁難，而是他真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施彌明只能陪他一起想，給他一個又一個的選擇，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否決，從他否決的理由里找答案。

他問不出來李鵲想要什麼，但可以得出李鵲不想要什麼，去掉足夠多的錯誤答案，總能獲得正確答案。

李鵲是不知道施彌明的用心的，只覺得自己被敷衍了。當施彌明說要慢慢出方案的時候，李鵲便當施彌明是&1dquo;拖字決”，根本不想做。

李鵲立即滿臉不快：&1dquo;談什麼？沒什麼可說的。”

&1dquo;我們可以深入了解一下你更喜歡的風格，以確保蜜月計劃更加符合你的期待。當然，你現在不想談這個話題，我們可以談談別的。”施彌明永遠情緒穩定，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

李鵲也被輕而易舉地轉移了注意力：&1dquo;談什麼別的？”

&1dquo;說起來，你不是說我們定時定候約會一次？”施彌明道。

李鵲愣住，好像現在才想起這一茬：&1dquo;啊，是，是這樣的。”

施彌明笑笑道：&1dquo;我覺得李公子上次的約會設計真是巧妙至極，何不這次也給我上上課，讓我學習學習什麼是獨特、什麼是浪漫？也好為我點撥思路。”

說著，施彌明拊掌：&1dquo;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約會吧！也難得你我今日都得閒。”

李鵲一怔，看著施彌明狐狸似的笑臉，哪裡不知自己是被&1dquo;反將一軍”了？

他輕盈地從鼻子裡哼一聲，如貓兒呢喃，又慢悠悠說：&1dquo;你不早說？哪有這樣突然約的？”

&1dquo;上回不就是突然約的？”施彌明忽而眼睛眯起，更似一隻看見兔子的狐狸了，&1dquo;難道那天是早就預備著的？”

李鵲哪裡聽不出施彌明話語裡的試探：真煩人，他想聽我講什麼？

李鵲不能承認那日約會是&1dquo;早有預謀”。

但李鵲也知道如果斷然否認，便是此地無銀，更能惹施彌明笑話了。

李鵲便輕輕挺了挺背脊，像白鶴要剔毛似的悠閒而優雅，緩緩道：&1dquo;是，也不是。”

&1dquo;怎麼能是又不是？”施彌明好像很好奇地問他。

李鵲答：&1dquo;和你約是臨時想到的，但來這邊是早預約了黎安娜的，那間精品咖啡廳也是早就想去的。”

&1dquo;哦&he11ip;&he11ip;原來是這樣。”施彌明沉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