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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第1页）

“这些都是林默娘交涉的第一批巨兽吧，被雪藏的巫觋文化内藏着古代人类与巨兽达成某种平衡的方式，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云龙真的不好下手，它是最早进入休眠期的，迄今为止没有一次异动，后期世俗文化中也就没有任何相关的神话传说。”

“办法总是想出来的，这不应你要求举办了一些山海经巨兽主题的征文嘛。”一提到云龙的世俗化工作，杰哥也露出明显疲惫的神情，他加快了吞食鱼丸的速度，没有多说什么。

“唐朝《广异记》记载的，雷州海边的海怪大战可以作为创作基底吗？”

罗叶沉思片刻，努力从记忆中检索一些相对冷门的古籍传说，一条唐朝戴孚的《广异记》中《鲸鱼》篇目的内容随着罗叶意识发出的指令，出现在大屏幕上：

“开元末，雷州有雷公与鲸斗。身出水上，雷公数十在空中上下，或纵火，或诟击，七日方罢。海边居人往看，不知二者何胜，但见海水正赤。”

“不行，这篇目已经有人使用过两次，一次是世俗化震公和摩伽罗之间的战斗，一次是世俗化赤幽鱿鱼的存在，而且雷州原为海康县，离虹圹市太远了。”杰哥打了个饱嗝，将手边的大麦茶一饮而尽，“我觉着云龙的世俗化还是得从零开始创作，其他古籍都有对应的巨大生物个体，就算用已亡巨兽来弄也不太符合云龙的外形。”

“唉，好

吧好吧。”罗叶无力地点点头，大屏幕上《广异记》的另一篇目《鲤鱼》的内容仅仅出现了几秒便作为废弃的方案消失了：

“开元中，台州临海，大蛇与鲤鱼斗。其蛇大如屋，长绕孤岛数匝，引头向水；其鱼如小山，鬓目皆赤，往来五六里，作势交击。鱼用鳞鬓上触蛇，蛇以口下咋鱼，如是斗者三日，蛇竟为鱼触死。”

“呵，无论如何，曾经人与巨兽和谐相处的时代是那么令我着迷。”罗叶再次使用植入体内的系统搜索新的信息，喃喃自语道：“设计成《山海经》中水神天吴的旁支个体？不行不行，那个太知名……清代袁枚的《子不语》？或者聂璜的《海错图》？......不行，清代的很多世俗化底本都被大众认知成早期的生物学百科……”

一条残缺的信息在大屏幕上浮现，是艺术家协会在世俗化栖息于海洋的巨兽时经常用到的明代《渔书》中卷三“海大鱼”条的按语记载：“余家海上，与大海通，故大鱼往往见面知之。”

“也不至于放弃吧。”杰哥看到罗叶把对于海怪艺术世俗化最常用的《渔书》内容摆到屏幕上，就知道他也想不到合适的范本去世俗化突然苏醒的云龙，只好打趣一下，继续给罗叶介绍云龙。

一段模糊至极的海底影像出现在大屏幕上，黑蓝色的海水内只有一些浮动的杂物，远处勉强能看到几条游

弋的普通鱼类。

“得，还真是‘UMA一出现，摄像机的像素就自动归为最低’，我准备相信‘科学’不承认这些东西存在了。”罗叶看着如此浑浊的影像，已经做好了要艺术化的云龙连具体外形都不清楚的情况。

“你别急，深海光源原本就少。”

杰哥身前突然出现了一根剥好皮的白萝卜和一张木质小菜板，他拿起小刀把水嫩的萝卜切成片，又从旁边更换过的餐车上拿下一盘豆腐和一碟咸菜，也是切成一块块，趁着蒸腾的热气全部倒进去，用涮肉的铜锅现场做了一份咸菜滚豆腐。

“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哟，九族快乐歌，王大人，这是府台大人找过您了。”

“你看，水底下总得有亮儿才能看得清。”

杰哥突然冒出了一两句《天下粮仓》内知县王干炬的唱词，又没有搭理罗叶接下来的对话，只是当自己没说过一样，继续操控屏幕播放记录水底的视频，而罗叶也立刻反应过来，结合老电视剧《天下粮仓》内这段唱词的后续剧情，正是杰哥想要给所有读取罗叶记忆的人的暗示——杰哥和王干炬一样，被其他人强迫对过口风。

未等罗叶缓过劲来，屏幕上出现的云龙又把他震了一下。

数十个方形灯块向黑暗处投射出耀眼的白光，这时罗叶才发现，原先影像里模糊漆黑一片的情况并非像素低导致，镜头前从下至上

的画面被一圈又一圈不断扭动的，类似盘踞在一起的蛇身的东西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一圈又一圈的蛇形身体横亘在海底，形成一道不断转动的墙壁，白灰色的鳞片与染着金边的银色背鳍如呼吸的皮肤般内外收缩，许多只对称的，比军用潜艇还要大上几圈的龙爪收缩在盘旋的躯体内部。

一个棱角分明，长着巨大犄角的，与传统神话中的龙首十分相像的黑影从上方缓缓靠近镜头，灰白色的雾气注入浑浊的海水中，似乎携带着高压电流，使得放置摄像机的镜头在一片持续的刺耳电流中连续发生了好几次爆炸，而影像的最后一刻也停留在被海水里的白色物质彻底包裹的前一秒。

“这就是全部了？”

“是的，云龙上个月刚苏醒，通常活动十几分钟后又会陷入浅睡眠状态，发出的白色未知物质会影响海底信号的传播，这是唯一残存还算完整的影像资料。”

“嗯……”罗叶把最后一盘肉片吃完，将自己的胃塞得满满的，热辣的气息顺着上下起伏的肋骨喘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像是传统的‘海水龙’，但头部是‘淡水龙’的特征，而且身躯过于长了，发出的白色物质应是某种向周边环境输出或吸取能量的介质，这与云鲸很像，介质内似乎会自动携带大量的高压电流，这种能力又像是偏向‘大气龙’，现在最应该搞清楚的是云龙的智力意

识水平，是否达到了‘神话龙’具有自主意识且可以与人交流的水平。”

“如果最早的记录是临近妈祖生活的年代，应该是具有一定智力，云龙对于海洋的污染物质很敏感，这是符合‘海水龙’的习性的，所以我们猜测云龙的呼吸系统应该不能支撑它离水域太远。”

“我要去近海的基地看一下，收取近期虹圹市对云龙的活动记录，这是巨兽研究协会指派给我的任务。”罗叶站起身，绕着桌子来回转圈消食。

“后天。”

“明天不行？大后天我就要走了。”

“后天是九月初九，妈祖‘羽化升天’的日子，妈祖庙要举办祭典，在这之前咱们的船员都不愿意出海，毕竟，‘意识’是可以对‘物质’产生‘那种影响’的。”

“那我明天干什么？可以闲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