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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头看左言沉静的脸和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蓦地,又觉得无比安心。
来到吴晨住处时他抬脚就踹,但门纹丝不动。左言摁住他,说我来。就在司寂以为他有什么开防盗锁的绝技时,左言也砰地一脚踢了上去,只是比他的动作暴力了一百倍。焦急的同时又有点想笑,司寂死死盯着眼前的门,心里琢磨出了一百种折磨连羽的法子。
不多久,里头传来脚步声,连带着是一阵没好气的叫骂,连羽的。左言站在司寂身前,刚等门露了个缝就用后肘一撞,闪了进去。司寂在后面跟着乍舌,看这动作左言以前一定没少干打家劫舍的事。连羽看是他俩,原本阴鸷的表情换成了愕然:“你们——”
“闪开,吴晨呢?”司寂推开他往卧室里走,里头杯子台灯砸了一地,全是碎片。吴晨衣服被撕得稀烂,缩在墙角,额头肿起一个大包,好在看样子没有大碍。司寂松了口气,又骂了句我操,环视一圈没什么趁手的,就拿起桌上一个水晶照片往外走。外头左言正站在原地吸烟,特别高大威猛;迫于他的淫威连羽压根没敢挪半步,就梗着脖子跟只鸡似的立着。司寂还剩点理智,没往他头上砸,只把相框往地上一摔:“滚!我说的,吴晨跟你一刀两断,再来我废了你。”
说着又看左言。左言很上道地喷出口烟,用下巴看连羽:“安哥你认识吗?”
连羽怔住,表情阴晴不定,灰溜溜地摔门走了。
接着就是安顿吴晨。本来司寂想留下来,吴晨却说想自己一个人呆着。连哄带威胁让他保证自己不会做傻事,司寂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他跟吴晨说不破不立,又问他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吴晨摇摇头不说话,一副很累的模样。隔了几分钟,他拿过手机,打开,递给司寂。司寂翻了翻,微信里全是一个女孩发来的消息:她是连羽的妹妹,她哥马上要结婚了,让吴晨赶紧滚蛋。怕吴晨不信,连结婚照都发过来了。
司寂再仔细看,发送时间是在前天下午。
“算了吧,本来我是等着他结婚先甩了我。现在这样好像更好一点。”
喃喃说着,吴晨把头埋进膝盖呆呆地笑了,像哭,却没掉一滴眼泪。
第38章
坐电梯下楼时,司寂默默发着呆,眼神直勾勾盯着左言不知想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揉了把脸,释然了:“反正我帮他开了个新头,后面就全看他自己了。”
明明知道处境糟糕却无力改变,非得有人下重药推他一把;不过吴晨这种算好的,连羽的手段粗暴而下流,谁都可以认定他渣;最怕是那种温柔的陷阱,用看似无伤大雅的小错,悄声无息地裹缚住你,等你发觉自己处境不妙时,却连一个指摘对方的理由都找不到。
上车时看着左言系安全带,司寂忽然想起来问:“安哥是谁?是空山的老安?”左言摇头:“不是,他堂兄,一个流氓头子。”司寂特别好奇新时期的流氓头子是什么样,抓着左言问了好几句才消停。之后他双手撑在脑后看街景:“老左,谢谢你。”
“谢什么,帮你撑场子?”
左言的车没往司寂家的方向开,这让他松了口气:“算是吧。不过你还真挺有那架势。”
这两天司寂嫌热不愿意系围裙,就穿了件从老司衣柜里翻出来的老式白T恤当工作服,下面配了条五颜六色的沙滩裤,一天一洗,半夜就干。人看上去干干净净,开朗又利落,连说出来的话好像都比平时有说服力。左言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汗,转头看着他笑:“你打人跟洛婶儿一样,冲,小心哪天吃亏。”
司寂哈哈笑起来:“这话前两天我才劝过他。你呢,是不是常和人干架?”
左言点了支烟,斟酌着说了起来:“那时候我爸出了点事,我跟我妈去外地躲风声。我们挺穷的,我还是个寄读生,不会说他们的方言,不懂他们开的玩笑,还总有人想要揍我。”
司寂坐直身子:“他们那是嫉妒你长得帅。”
左言笑了声:“以前我在家,虽然不算娇生惯养,但也从来没受过这种气。我就一边挨打一边揍人,后来慢慢就厉害了。多有技巧不敢说,但绝对实用。”
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司寂不可遏制地开始想象少年时代的左言。没现在这么高,但应该有肌肉了;剃着寸头,走路虎虎生风。眼睛应该更有锋芒,不像如今这样内敛深沉。不知道那时他发没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如果发现了,第一次让他有欲望的男孩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贱兮兮地凑到左言脑袋边:“老左,你第一次是和谁?”
正好是红灯。左言摁灭烟头长出口气:“高中。我把一个最经常找我麻烦的给上了。”
司寂心中打满了省略号:“……你真生猛。”
“他跟我玩喜欢你就欺负你那一套。有次我去他宿舍找他单挑,发现他正在手淫。我抓起桌上的照片一看,居然是我。你估计很难想象那种愤怒、好笑和震惊,然后我就开始揍他,打着打着他开始抱着我哭,我就把他给干了。”
听着左言语气中带着揶揄的怀念,司寂忽然有点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了。
又到了宾馆。趁左言上厕所的空档司寂跟老司说自己不回家了。已经熟练使用微信的老司懒得跟他打字,发给他一个扯着两边嘴嚎叫的表情。司寂正笑着,左言出来了,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
司寂忽然就害臊了,那感觉还没有第一次约炮时放得开。为了掩饰窘境他直接脱了上衣,露出细白的身子,捞着左言的肩就往浴室里走。左言边走边脱,衣服扔了一地,打开花洒冲着两人的身体,他拨开垂在司寂眼前碍事的卷毛,吻了上去。司寂看着他放大的脸,有点气息不匀,脑中闪回着黄昏时刻绕在他身边的三叶草和蓬顶般郁郁葱葱的桂枝,吴晨哭泣绝望的脸,还有连羽压根不知悔改的脚步声。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张嘴回吻着左言,撬开他的牙齿吮吸他的舌尖,司寂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臀缝中间。
“很想要?”左言很快就硬了,阴茎顶住司寂的小腹,随着水流一起,烙铁般灼热。司寂哼哼着点头,两人的胸膛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左言的手指很快找到肛口按压起来,司寂挂在他身上,说:“……什么时候把你年轻时候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现在很老吗?”沉沉笑着,左言拥着他坐在了浴缸边缘。司寂被他从身后抱住,双腿分开,全身被热水烫得嫣红嫣红。左言的手掌顺着胸口往下,仿佛带电,激起一股股酥麻。“自己把自己操开吧。”左言说,嘴细细碎碎吻着他的脖颈和背脊。司寂的背很滑,像是冰棍上蒙着的那层糖霜,顺着突出的脊柱,他轻柔地舔舐、啃咬;司寂双腿发颤,呻吟着往后挪,想要摆脱他作怪的舌头;左言不肯放过他,双手擒住他两边乳尖,拧着,揉着,说,乖一点。
司寂觉得身上更烫了。他凝视着自己紧绷的脚,哗哗的水流从脚背上冲过,砸出一根根青色血管的轮廓。他心急着想离左言更近一点,但他知道这快不了;就像是石缝里长出的野草,冲破了最难那一关,可还要用时光、耐心,和别的什么来守、来捱。他闭上眼,用湿漉漉的手指顶开肛口,在那一片柔软里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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