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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她这样好看。

她还会用匕首，似乎还会用剑。

她甚至能解自己身上的毒啊……

她不会想跟我回京城的。

叶鸢感到有些迷惑，难道复明会让人变傻吗？为什么阿岁没有表现得很开心甚至有些呆滞。

叶鸢抓过阿岁的手：“恢复得怎么样？清晰吗？”

阿岁被叶鸢的动作唤回了神，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形成了习惯，似乎无论什么情况下，阿岁都不会下意识去抵抗叶鸢将他的手抓走。阿岁低头看叶鸢在她手上写字，后知后觉的耳根发红，原来每天抓着自己的手这样好看。阿岁想到这皱了皱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这样想……会不会太过孟浪了些？

“清晰的，”阿岁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原来叶姐姐这样好看。”看到叶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叶姐姐的医术也好厉害。”

叶鸢用右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抓住阿岁的手写道，“能看清就好。”挑挑眉又补了一句，“我们阿岁也好看。”

“你在这里适应一下月光，我去你屋里把蜡烛点燃。”叶鸢有点雀跃，“今天晚上开始你也需要点烛火啦。”

叶鸢是从心底里为阿岁开心的。更何况自己能够将阿岁这种复杂的毒拆解一二，这种成就感也是无法言说的。

叶鸢进了阿岁住的偏房，点上一支蜡烛。也不知道这些京城显贵之间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复杂的毒也要下在阿岁这样一个小少年身上，又狠毒又浪费。叶鸢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甩掉，出门去招呼阿岁进来。刚出房门就能看到阿岁站在院中，注视着房门的方向，眼中满是叶鸢读不懂的认真。

叶鸢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有些兴奋的冲着阿岁摆摆手，示意他进来。阿岁快步向房门走了过去，叶鸢习惯性的抓住他的手腕引着他进了房间，在他手上写着：“早些休息吧，明天就可以见到太阳了。”

“叶姐姐也早些休息。”阿岁低声说道。

明明是阿岁复明，可是叶鸢似乎反倒是更加兴奋些。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阿岁有些反常，甚至比平时更加低落些。毕竟阿岁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后，一直都话很少。

叶鸢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偏房。

阿岁有些怔愣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这是叶鸢刚才抓过的。明明叶姐姐每天都会牵着自己的手腕帮助自己行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能看见的这一刻起，似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在叶姐姐抓住他的时候，整颗心似乎都提了起来，紧张却又带着隐秘的欢喜。

阿岁收拾了一下床铺，吹熄了蜡烛。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从这些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思绪中抽离出去，脑袋放空。

这时阿岁才慢慢有了自己已经恢复视力的实感，喜悦后知后觉的涌上了心头。

阿岁醒来睁眼时，整个屋子明亮且温暖，阳光透过雕花的窗子，映在床铺上遮出些许斑驳。能看见可真好啊。

阿岁推开房门，瞧了瞧日头，好像已经到了中午了。睡得过了，叶姐姐也没叫醒自己。阿岁脸颊有些发热，好似从五岁起自己就再也没起的这样晚过。

阿岁走去隔壁的主厅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因为自己听不见，也不知道这样的力度敲门会不会很吵。“叶姐姐你在吗？”

屋里没有反应。按照记忆，这里是两人吃饭的主厅，该是可以随意进出的。阿岁轻轻推开门，叶鸢不在。木质的小桌案上摆了一只白煮蛋。阿岁抿了抿唇，应该是叶姐姐给自己准备的，但是自己睡的太久了没有赶上这顿早点。自己敲了主厅的门，叶姐姐的房间紧挨着主厅，既然没有回应，那叶姐姐该是出去了。阿岁无端的松了一口气。昨晚只是匆忙的适应了一下月光，也没有真正的和叶姐姐面对面相处过。若是要瞧着叶姐姐的眼睛和她讲话……，阿岁的手指微微的朝着手心的方向蜷了蜷。

阿岁坐下来，发现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件隆起来的披风。拆开来里面是还有些许温热的一壶粥，用……茶壶装的小米粥。靠着茶壶还有一个油纸包着的白面馒头。

阿岁倒了些小米粥在碗里，在这样的夏天里还是刚刚好的温热，小米粥不是很粘稠，但米香味很浓，可以刚好顺着茶壶嘴流出来。白煮蛋已经凉了，剥开壳放进粥里面，还能借一些粥的温度。平日里若是吃馒头，叶姐姐会给自己准备两个，不知道今日为何少了一个。

阿岁没想太多，专心的吃着馒头。主厅的门开着，阳光有些刺眼，吹来的风也都裹挟着一股热浪。阿岁从未在心里如此喜欢过这样刺眼的阳光。从完全失明到看清这个世界，其中复杂滋味未体验过的人真的很难懂。

阿岁认真吃着，突然好像察觉了什么，转过头将视线投向门厅。叶鸢站在小院大门内，逆着光看去，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切。太阳的光晕照得空气中的灰尘都晶莹透亮，微风拂过，似乎叶鸢额角的碎发都泛出金色，发着光。阿岁有些发愣，下意识的像平时叶每次回来拍他的肩膀时那样，“叶姐姐回来了。”

叶鸢其实也有些没有准备好怎样面对阿岁。明明除了阿岁眼睛好起来了以外什么都没变，可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早上叶鸢起来看到阿岁的房门没开，料想到阿岁一定是昨夜突然恢复有些兴奋，睡得不那么安稳了些。叶鸢抓了把小米煮了粥，洗了两个前几日在菜摊买的鸡蛋，烧了水煮了。又拿了前日在居安楼带回来的白面馒头，靠在煮米粥的锅盖边热了。做完这些，叶鸢把准备好的吃食都摆上了正厅的小桌上，又跑去阿岁所住的偏房听了听，确认阿岁还没有醒来，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叶鸢自己回到正厅吃了早饭，又把留给阿岁的部分用自己准备在秋日里穿的披风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