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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阿容和谢长青一起为金玉炭开始愁起来的时候,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挑开帘子就有人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二人说道:“不就是个金玉炭,也能愁成这样,长青啊,你这连云山未来的当家可知道得不仔细。”
来人和说的话都让阿容无比惊喜,欢快地叫了一声:“师公……”
“嗯,乖了。没想到你还真把炉中火给弄出来了,原来是金玉炭,至融丹呢,拿来给我看看。”李泽生伸手就要看丹药,像至融丹这样的丹药,别人或许只听过没见过,但是药王之所以为药王,当然是见识广博的。
像至融丹和升嵘丹一类的丹药,药王都见识过,当谢长青递过丹药时,李泽生用药针取了一点放到嘴里尝,抿了抿味道然后点头说:“药味纯正,甘芳醇郁,隐隐带着甘来果的香甜气,正是至融丹的品状。不过,这样的药用在普通人身上就浪费了,起码有一半的药效会随之排出体外。”
“是,方才我试过药,药效强压在经脉里才没出体外,要是普通人服用,只怕只能得三分药效。”见药王说不必担心金玉炭,那么药效的问题就是先要解决的。
这时候阿容侧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了一句:“药效太过,搓小点就是了。”
“这不是搓小一点的问题,阿容,这至融丹本来就是给有功底的人服用的,当初就没有考虑过给普通人服用。上古之时人人习功法,所以至融丹不过是当时普通的丹药而已,战乱经年到现如今,早不复当年了。所以阿容,你得想着让药效更再绵长温和一些。”其实李泽生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他想看看自家这徒孙究竟能到什么样的地步,所以才没有直接说答案。
普通人?阿容有点搞不明白,对于所谓的上古时她并不是太了解,毕竟那都是千八百年前的事了。不过很多名声大振的药书和药方都是那时候传下来的,所以她隐隐知道一些关于那个时期的事情,但真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很困难了。
至于药王说要至融丹更绵长温和,阿容倒是有不少法子,加地白骨和碧芦,都是温正淳和的药材,又和本身的药效不冲突。当然最简单的方法还是加灵皮,灵皮本身就是用来和丹药的,最是包容温醇。
这时候阿容还没有说话,谢长青脑子里自然是有了答案,他见阿容低着脑袋在那儿似乎是琢磨着一样,又担心这姑娘一时没想起来,毕竟她犯起糊涂来的时候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的。谢长青就担心她在这时候转不过来,连忙上前一步说:“这事还得细细想想,可以加在至融丹里冲和药性的药材不少,得寻个最能扬长避短的。”
一听谢长青吱声了,药王就看了谢长青一眼,然后莫明地笑出声来,指了指谢长青说:“长青,你过来。”
听药王叫他,谢长青连忙上前两步:“师公。”
师……师公,阿容一听这声称呼不由得犯晕,不是说她才是药王唯一的徒孙吗,怎么这下又蹦出一个来了,而且是这么金光灿灿的一个。
她可不知道,连云山上,凡是年岁二十以下的,都可以称药王一声师公,只是看药王答应不答应而已。所以平时大家多称药王,是因为搭不上这趟车,要不然怎么轮得上阿容做那正正式式的徒孙呐。
正在阿容心里嘀咕着的时候,李泽生说了句:“起小儿女心思了吧,也是时候了,你年岁也到了,这连云山总得有个掌内的才是。”
这话说得阿容可听不明白,李泽生说得隐晦,阿容又自个儿在心里想事,哪能听清楚这话里的话。
她是听不清,可谢长青怎么可能听不清,当即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说:“父亲母亲年纪长了,总不好让二老为我操着心。”
其实在谢长青心里,阿容目前还只是个合适成家的对象,身份合适,人也合适,互相的不反感,偶尔的也觉得这姑娘有趣。但要谈及情爱,在谢长青心里,还远没到这一步。他已经不是那个能轻易托付感情与信任的少年郎了,经历的事多了,越不敢轻易交托什么,尤其是男女之情。
“行了,你们这些小辈的事我懒得过问。走吧,还为金玉炭操心,我带你们去看看连云山的家底儿,好让你这连云山当家的主人有点信心。就为一金玉炭为难起来,你们俩也真是失了连云山的底气。”李泽生领着这俩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徒孙是眉眼和顺,瞧那态度是仔细又谨慎,再看谢长青端着的态度是如金玉在堂、白云在野,眼看着是不般配。
不过李泽生是看着谢长青长大的,又是眼神毒的,于是李泽生摇了摇头心里说了一句:“俩戴面具的,真好配一块儿,天天换面具玩去!”
这位的心思,阿容和谢长青当然不明白,俩人一路跟随着药王到了总房,总房的大管事老远就迎了出来,心里却直冒汗,心说:“今儿早上不知道是乌鸦叫了还是喜鹊叫了,这阵仗可真是够吓人的。”
药王是很少来总房的,谢长青有什么事也不过是招呼一声,反而是阿容和总房的人熟得很,不过眼下她排末座,前头那两位不说话,自然就更没有她说话的地儿了。
“总房怎么又换人了,我上回来还是那刘成管着事来着,看来真是老没来了……”人上了年纪就好感慨,李泽生也是这样。
总房的大管事连忙说:“回药王大人,小的冯田,刘管事正是小的师父,劳您惦记着,回头小的一定跟师父说上一声,就说您老还惦记着他。”
“成,替我带个好。你现在去查查看,老仓有多少年没开了,现在老仓的钥匙在谁手里。”
老仓这两个字从李泽生嘴里出来时,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愣神了,谢长青是听过没去过,阿容是想着加个老字,当然说明里头有好东西。
而这叫冯田的管事则是看今天的情形这几位是来开老仓,当然得愣神,他当管事也有两年了,老仓也只是例行晒药养药时才开过,还真是没谁来取过东西:“回药王大人,老仓的钥匙在小的这儿放着,只是没有另一把老仓还是开不了的,不知那一把是不是带得来了?”
“长青,钥匙你带着来了吧?”老仓的钥匙,李泽生是有的,但是匆忙之间压根没带得来。老仓的另一把钥匙,按规矩是主事的人一把,连云山的大当家一把,李泽生有则是因为他地位然。
钥匙,谢长青从袖袋里摸出一串来,大约是四五把钥匙,一把一把都是金光灿灿的,一看就是开重要的锁的:“不知道是哪一把,这几把钥匙自到我手里来还没用过。”
“雕兰花的那把,好了,冯管事前头领路,这俩孩子都是没去过老仓的,正好让他们俩开开眼。”
开开眼,阿容看了谢长青一眼,心说:“您这连云山的家当得可真是失败,连自家有什么都不清楚。”
当然,也由此可见,连云山是多么的家大业大,连当家的都不知道自个儿家里有什么。
老仓里有什么,当门一打开的时候,阿容和谢长青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总房一直是占着一座山的,有多少间屋子有多少间仓库,总房里大部分人都不清楚,更何况总房外的人。
眼前的老仓是挖空了山头上一块儿,专门腾出来做仓库的,这山体全是岩石,也不渗水干燥通风,估计面积大约有个几千平。点燃了灯盏四处一看,阿容就不想走了,金玉炭算什么,瑶朱算什么,甘来果算什么,在老仓的东西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灵乌,那是小菜,没见随便堆角落里乱摆放着嘛!见过上百年的伏地么,见过红到黑的朱果么,见过……阿容顿时间觉得自己不该来的,她手痒了,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甚至很多药材是只在上古药书里见过名字,卫朝早已经见不到实物了的。
关键是药效以及丹方和成丹后的效果在阿容脑子里这叫一个乱翻腾啊,翻腾得她立马就想抱一堆药材出去,然后炼上好几年药,把所有上古药方全试个遍。
李泽生看着阿容的反应,当下就明白,这姑娘也是个对药有执念的,有执念就好,只要不痴妄就行:“阿容,眼馋吗?”
“馋!”阿容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眼神就没离开过地些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材。
“加把劲儿,拿另一把钥匙,这老仓是有钥匙就能开的。”老仓的钥匙一式三份,连云山主事的一份,李泽生一份,剩下的那份是给连云山当家大奶奶的。
不过李泽生的暗示,阿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现在跟她说啥也没用,她正在被老仓里的药材震撼着。
而谢长青呢,则是听了浅淡一笑,看着阿容有些痴迷的表情,便不自觉地加大笑容,心里想着:“如果非是要选一个人,这姑娘再合适不过了。”
是了,合适,在感情未托付之前,合适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只是公子啊,您心里寻思的那姑娘,眼下只寻思眼前的药而已,您就在这想合适两个字,不觉有些自作多情了?
综上所述,公子,其实您完全可以用药材砸这好装傻的姑娘,她说不定会认真考虑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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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大家要注意防寒保暖,别想俺一样不注意!涕泪交加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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