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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仙道摆摆手，彦一不甘地止住了话语。

“各位，我道你们来做什么呢，原来是位一个荒谬的谤言而已。海南王，咳，咳，咳，咳……坐拥四海，天下美女享之不尽，仙道某人一介伤病废人，况是男子，大家轻信谣传，会不会太过无知了呢？或者，只是为了什么微薄的小利，就残忍地前来暗算和重伤为你们多年夙兴夜寐的，咳咳咳……东郭先生？”仙道努力抑制着喉咙的翻腾把话说完，眼神不再水一样柔和而温软，取而代之的是洞穿一切的睿智和凌厉。

“你们都是神都的百姓，我且问你们，若神都所有的米店尽为你所垄断，只剩一家与你竞争，你们是更想收并米店呢还是对米店的管家更感兴趣？

倘是你们对管家更感兴趣，为什么要等到兼并其它所有米店之后？”不知道的教唆闹事的人无能还是所有人已被仙道处乱不惊的态度所折服，仙道说到这里，所有人居然哑然，只剩雨花伴着落花扑朔而降。

“海南独拥天下之心世人皆知，这是他们对我国抗敌的离间计，如果你们想早日亡国，就继续滑天下之大稽，继续跪在这里吧，我的身体状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恕不奉陪。”

“慢着，仙道大人，那您能不能解释为什么海南要将对湘北的发兵放在最后？”又一个百姓问。

这时，彦一已调转仙道的轮椅，刚要进王府的大门，仙道坚定地说：“毫无疑问，湘北是他们无法战胜的，这，才是他们迟迟不发兵的理由！”

被雨那么一浇，加之本身就高烧着，仙道多年的健康体魄居然也被迅速攻陷。回到温暖的卧室，一冷一热，鼻间水泄不通，用喉呼吸咳得仙道肺都要地震一般，喂他喝药几乎都入口难下。终于喝完药，便躺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双目蹙合着喃喃说起胡话。洋平从宫里回来，只听仙道口中沉沉地叫着：“娘，孩儿来迟了。”还紧紧抓着洋平的手不放。

洋平听得一身冷汗。仙道的母亲本是湘北先帝时的宫女，因为美得耀眼眩目，前来出使的陵南相仙道璞过目难忘，倾心不已，故先帝赠于仙道璞，后陵南亡国，仙道璞携全家隐居于欺雪谷，仙道五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那时候的事，仙道又能记得多少？如今，他连这事都恍如然入梦，忽还家乡！

欺雪

紧紧地，洋平把仙道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脸轻轻贴在仙道灼烫的颊上，“彰，我在。”低声细语得像是哄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仙道，像是一个无助的婴儿，仅仅渴望最原始的襁褓之回归。七年了，他累了，他真的累了。彰，“满口仁义的必是伪君子，满口贞烈的定是丑妇人”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何必太在意呢！我知道，牧绅一的事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你真的累了，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你摆脱不了的宿命。

“娘，我好渴。”仙道沉沉的低唤着，他缩进这个怀抱，炙烤般的气息，低低的沉吟听得洋平鼻子有些酸疼。给他用勺喂过几口水之后，仙道刚满足地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又咳嗽起来。

“彦一，传本王命令，让高宫带人去捉拿闹事的头目，搜遍全城也要找到，然后送到神都尹野间大人那里。”洋平垂头望了一眼仙道，然后，眉头轻敛：“速去，不得有误！”

“王爷，刚才公子已经命小的派人跟踪着了，就等您和野间大人沟通之后抓人了。”彦一道。

“很好。”洋平眼前一亮，英挺的秀眉一挑：“替我修书给野间大人，劳烦他审犯人的时候，允许任何人旁听，最好是天气好了，能露天审讯。”

——不愧是野间忠一郎，在洋平的谋划协助下，事情处理的圆满，仙道不久也已退烧，头不再胀痛，只是咳嗽依旧。但也只是咳嗽，他却迟迟不肯上早朝，每日闲来，手执画笔，一副虚、静、雅、禅的姿态。披麻皴，山石明暗凹凸，欺雪谷的梅子山略略呈现；雨点皴，山林苍翠葱郁；积墨而云，破墨而江水……

雪花飞暖融香颊，颊香荣暖飞雪花。

欺雪任单衣，单衣任雪欺。

别时梅子结，结时梅子别。

归不恨开迟，迟开恨不归。

这是远在海外的一个诗人写的，为什么，如今却最切合的心境呢？

一阵咳嗽，将仙道从少年的梦中生拽回。

忽闻窗外的有人屏息而至，仙道继续咳着，欣然而笑。多亏牧绅一将轮椅上设置了重重机关暗器，终于派上用场了。

大战

暗器机关灵异到让仙道惊诧，原来，那个为挽救他的命而除去他膝盖的人，那个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的牧绅一，竟是这般用心良苦地守护着他。

前来暗杀的是洋平当天在练兵场斩首的一个士兵的哥哥，长得出奇的魁伟刚毅，气势过人，皮肤棕黑得貌若……猩，猿。

水溶府本就戒备森严，他能进得来自是不易，仙道虽是行走不良，却也是机敏的自幼武者。当这个铁塔般的壮士受伤于仙道的暗器下，被绑至仙道跟前时，仙道却自己催动轮椅上前要给他松绑。

“壮士相貌奇伟，武艺超群，真乃将才！”仙道笑地春风拂栏一般。

“公子！”彦一上前阻拦仙道给这人松绑。

“仙道，本王亲自给他松绑。”洋平下朝回来，看到这场景立刻明白了。

“壮士，本王一眼看出您是叱咤得千军万马中的人，小弟水户洋平恳请您不计前嫌，以国家大事为重……”洋平的眼神锐意满满，信心满满，和仙道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