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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侍从关上门。祁染深吸一口气。房间静可闻针,他只能独自面对两个联邦最有权势的人。祁染知道他们阅历深厚,城府极深,凭自己这点半路出家的演技是瞒不过的,只能选择少说少错。

“联阁下。”他略微点头。

“坐。”联示意下手的那张沙。

皮革很软很舒适,但丝毫无法舒缓祁染紧绷的肌肉。

“我听伦道夫说,你在托养所生活过一段时间。”联说。

第一句话是问童年,祁染有些惊讶。“是。”

“之后你被收养了,但你的养父似乎并不称职,一直还是你在照顾弟弟,”联说,“很不容易。”

“谢谢。”

祁染的回答很简洁,目光也一直放在梨木桌面上。联顿了顿,说:“你的记忆力怎么样?”

祁染疑惑地蹙起眉。“还好。”他字斟句酌地说。

这个答案似乎令联满意。他继续说:“你上过高中,而且成绩很好,不读大学完全是家境的原因,我想你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

“……是的?”

“你照顾过孩子,我想也非常有责任心,”联看着他,“我希望你能成为空军指挥官的私人秘书。”

祁染一瞬间有些恍惚。“钟长诀上将?”他犹豫着确认。

“是。”

简直是胡扯。领导人的私人秘书虽然不需要多深的背景,但对个人条件要求很高。先这个职位需要全天待命,随时忙碌,所以身体素质要强,一般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担任;其次,由于代表部门形象,长相要端正,至少领导看着可心;同时,因为随时随地转述紧急事件,学历高、有判断力也是必须条件。比如总统的私人秘书卡明斯,就是军校席出身。他一个毫无秘书经验的人,还有见不得光的过往,居然这么随便派给这么重要的人物?

而且,作为一名高级将领,钟长诀有自己的团队。他有执行官负责处理日程安排、行程协调、访客接待以及其他行政支持工作,他有参谋来进行情报分析、法律事务、公共关系和技术支持,他有警卫队负责随行保护和安全规划,他有专职飞行员来驾驶专机。私人秘书是什么岗位?

“你可以为他安排个人行程,”幕僚长说,“比如私人旅行,一日三餐,购置衣物,管理指挥官宅邸的清洁、维修和其他家庭事务,陪同他参加晚宴、联军舞会。”

oo5是aI,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他不会生病,饮食也没多大讲究。以现在战事的胶着程度,他根本不可能旅行,还有购置衣物……难道这个人不是只穿空军制服吗?私人秘书这个职务根本多此一举。

“抱歉……”祁染字斟句酌地问,“这有点太突然了,为什么是我呢?”

联望了眼幕僚长。“上将是联邦重要的军事力量,我们一直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生活。之前伦道夫多次向他推荐专业的私人秘书,都被他拒绝了。”

“那我就更没法……”

“他拒绝,并不是因为不需要,只是因为他不喜欢那些人,”联说,“你不一样。他显然对你感兴趣。”

祁染开始怀疑“私人秘书”的含义。“阁下,”他微微变了脸色,“我已经不做这一行了。”

联肃穆的方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翘了翘嘴角。“你误会了,”他说,“我只是在向你介绍工作。你想转行,我认为这是个合适的机会,薪水也丰厚。如果上将违背你的意愿,做出什么工作关系之外的举动,你可以随时向伦道夫报告。”

我怀疑你们真的会管,祁染想。“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联说,“这是宪法赋予你的权利。不过,你过去的某些客户涉及到军队,我听说那人已经被停职了,这样不可靠的军官,谁知道在卧室里会透露些什么?如果真的深究,你会在军情处待非常、非常久。”

祁染白了脸。左边是军情处,右边是指挥官宅邸,他就非得夹在军队中间吗?

这恐惧的表情落在另外两人眼里,是恰当的反应。

“那里有国家安全法,你可以查阅一下。”联指了指书架第三层。

祁染深深低下头,过了好久,他才呼出一口气:“我什么时候上岗?”

联露出微笑。“卡明斯,把祁染先生的包还给他。”

青年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门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联一只胳膊支在桌上,若有所思。

“伦道夫,”把笔放在一边后,他开口,“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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