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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凝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在想,或许你的人能找到密道一路摸过来?你大可死了这条心,密道机关在这一头,除非他们将床炸开,否则过不来的。”
“哦。”
从小到大,祁凝看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来气,端起桌上凉透的茶壶,当头泼了她一脸水。
祁欢被呛住,闭着眼狼狈地斜倒在地,鬓发糊在脸上,别过头咳嗽。
祁凝心中稍宽,冷眼瞧着:“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嘴脸,心里怕得不行,却强作镇定,看着就叫人厌恶。”
祁欢:“我怕什么?横竖你不可能杀我不是?若我死了,傅予湛大可借着弑君的名号讨伐你同郑府,那一书密旨,只要他不认,你有什么办法?”
所以,祁凝便是要以她为饵,逼傅予湛承认密旨的存在,而后她便成了那篡权谋位的逆臣,可以堂而皇之地被处死。
祁凝眸光渐冷:“你果然知道。”
随即,她嘲讽一笑,撕开她后颈的衣料露出尚在的暧昧痕迹:“也是。你都将傅予湛勾到手了,他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祁欢望着她嫉妒的眼,拿肩膀蹭了蹭湿乱的侧脸,挑衅道:“是啊。从小到大我处处不如你,即便做了皇帝也是为你挡箭铺路,不过不要紧,至少傅予湛要的是我,不是你。单凭这一点,我就胜你千次万次。”
祁凝心中恼火,反手就是一巴掌:“闭嘴!”
脸颊火辣辣地疼,祁欢余光瞥着桌面的那把匕首,垂着头继续道:“傅予湛还说,他就是看不上你,当初云英未嫁时看不上,如今一个寡妇,他更瞧不上了!”
“你闭嘴!”
祁凝脸颊涨得通红,一把掀翻桌面,狠狠往她小腹踹去。
祁欢闷哼一声,拱着背直冒冷汗。一边侧身躲过祁凝的毒打,一边艰难地支开袖子,不动声色握住了那把匕首。
腹部剧痛,祁欢咬牙扭曲着肘关节打算撑地站起来,搞死这个疯婆子。
刚抬起手臂,房门被推开,郑朗高束着发走进来,一眼看见祁欢袖间的亮光,不由神色一凛,快步上前踢开她手中的匕首。
祁欢:“……”
日哦,白挨打了。
祁欢两眼一翻,选择痛晕过去。
……
与此同时,傅予湛和邹钰正带着人围在祁欢的卧房内,不大的听雨轩灯火通明,却透着股肃杀之气。
傅予湛站在空空如也的房内,脸色冷而沉。
邹钰默默收起床榻上千疮百孔写着傅予湛大名的人偶,识趣地把玩笑话咽了下去。目光在房中梭巡一周,正经道:“这床多半有机关。”
傅予湛点点头,言简意赅:“砸。”
这木制床板看似单薄,却异常坚固,半个时辰后也只劈开一道细缝。
此时寿宇军也早将整个别苑搜查个遍,并未发现祁欢的踪影。
眼看夜色渐浓,傅予湛站在院中,听常安颤着声音过来回报祁瑞失踪的消息,心中却甚是平静。
院落中央,郑家的奴仆跪坐一团大气不敢出。
傅予湛静静站着,也不说话,不怒自威的气场全然不是这几日抱着姑娘垂钓的模样。
年纪轻的几个小丫鬟已经开始哭了,委委屈屈地说自己不知情。
傅予湛不理会,向身后护卫摆了摆手。几人拖着一把长凳,二话不说摁住了管家,胳膊粗的木棍噗嗤噗嗤打下来,声声见血。
管家咬着牙,额头汗涔涔地,却死不松口。
没一会儿,厨房齐大妈挨不住了,她年轻时同管事曾有过这么一段,如今老情人眼看要断气,怎么都受不住了,膝行向前,伏在地上哭道:“在东面山上!那位姑娘一定在东面的茅草房内!昨夜我瞧见她一个人往那边去过!不管我们这些奴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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