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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容四下看了,便领着莲子去到一处视野通透的地方,小花厅虽离她们聚的这处不近,可这一处却总能瞧见小花厅的门外,她对这能让云深提起都冷笑忌惮的赵出,很是有些好奇。
也没等太久,就见着一个大丫鬟领着个人顺着长廊往小花厅去了,木容眯眼仔细去瞧,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利落打扮,魁梧高大,想是常年征战的缘故,肤色便也深了些,眉眼看去很是刚硬凌厉,也合该是这样的人,能让云深碰了钉子。
木容遂了好奇,正预备着也学木宛寻一处人少的地方清闲去,却忽然发现这人身后竟还跟着一人,一身烟白色衣裳,两人身量相当,却是要精瘦许多,只是这一眼后,木容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惊住而住。
只见这人面上遮了半张铜面具,竟是从发际直盖到唇上,只露了双眼,和那薄削的嘴唇。
那人竟似乎也觉出有人在看他,鹰隼般眼光直射而来。木容一颤,一个不稳竟退了两步,而这人似也毫无防备,眼神一顿匆匆收回。
我替你,杀了他。
这句话忽然便撞进木容脑中,这是那人最后一回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眼里尽是凛冽寒光的杀意,却是含着泪,顺着铜面具流下,滴到了她的脸上,流进了她的嘴里,她尝了,咸而涩。
☆、第二十五章
木容忽然间是有些仓皇的带着莲子退去的,而那人冰冷眼光匆匆收回,也令木容领悟了些什么。
若非重生,这一回本该是木容第一次见到这人,可这人却显然不是第一回见到她。
从前的猜测似乎得到印证,这人果然早早便见过她甚至是清楚她的底细,可这人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意图?
木容知道的,也只是这人大约不会害他,只从前世他的举止来看。
可她却只能装作是不经意瞧见的,连方才那一瞬的惊慌也只能假托是被他古怪的样貌惊吓,毕竟重活一回这种事情还是惊世骇俗的。
木容清净惯了,眼下心里又有事,况且今日里一个不慎又会出纰漏,便觉着这院子里愈发待不住:
“寻个人少的地方歇一歇。”
木容用帕子遮了在莲子耳边轻声交代,莲子便笑:
“姑娘是被吓着了吧!”
可见莲子也误解她是偷瞧被那人戴着的铜面具吓到,便顺势畏惧的点了点头,莲子四下张望,瞧着西北角人少,便扶着木容往角落走去。
主仆二人正是禺禺慢行,眼见去到角落里,忽然身后有人冲撞而来,木容下意识便伸手去拦,就觉着一股湿凉扑了满手,更是顺着指缝洒了裙摆上一片,随即,一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
木容眉眼一变,不等旁人反应过来,转身便往屋后走去,那冲撞过来奉着酒瓮洒了木容一身的丫鬟正欲跪下请罪,却见人已走远,一怔后神情古怪,却也急急追了过去。
“奴婢该死,只顾着送酒不妨前面走着姑娘,洒了姑娘一身的酒!”
“闭嘴!”
这丫鬟声音颇大,很有故意引人注意的嫌疑,莲子怒而低喝,那丫鬟吓的赶忙闭了嘴。
所幸此处并没有人,院子又颇大,旁的人都也只顾着自己说话,并没人瞧她们这里,莲子急忙拿了帕子去给木容擦,可那酒见了布早已渗了下去,只看着裙摆上湿了一片,木容浑身的酒气。
木容却是心下一片了然,脏污了的裙子,满身的酒气,这样去到人前,必是一个失于检点落人口实遭人嘲笑的丢尽脸面。
“这可怎么好?”
木容作势发起愁来,果然那丫鬟便道:
“姑娘若没衣裳可换,只得先把湿的一处洗一洗,院子里消散消散,风一吹,酒气也散了,衣裳也干了。”
果然是个好主意,木容心下一笑,莲子便问她哪里有水,那丫鬟顺势便说起,院子东北角上便有。
“你去吧。”
木容忽然开口赶人,那丫鬟咬着嘴唇怔了一怔,却也无奈起身退去,莲子拧眉往外看了看,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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