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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说起来,小月儿自小就长得多可人意,又勤快懂事,嘴又甜。刚退亲那会儿,多少人家来求娶呢,只差点没把门槛给踏破了。见了这姑娘无不满意的,可一打听到这克夫的名头,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就是,白白地耽误了这两年吶……”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儿,直到沈家大郎出来开了店铺的门,大家才若无其事地散开了。
这时候,走在回城路上的谢家人也在议论这件事。
两兄弟一人一马,三位长辈坐在一辆青布大车里,走到乡野无人处,便掀开轿帘,方便跟走在两边的兄弟说话。
小小的县城中,本就没有什么严密的男女大防,何况是日日都见的本家。爹爹坐在一边,二叔、二婶坐在另一边,便算是懂得规矩了。
堂哥谢聿铭日日在外边交际,打听的事情最多,正给长辈们说沈家的事情。
“那沈家爹爹原是外乡人,走街串巷贩布的,年轻时候走到白河镇,安了家,两口子风吹日晒卖了几年布,终于挣了一份家资,才买了这临街的两间小房子。”
听着谢聿铭的话,二婶忍不住撇撇嘴。
谢家的宅子自祖父辈就有了,门面五间,到底四进,虽说近年来确实家道中落,可也算是县城里数得着的大户人家了。
这样小门户的姑娘,就算是长得像天仙一样,也属实是高攀了。
谢聿铭说着说着,也提到了关于“克夫”的风闻,只不过事关姑娘家的名声,也压低了声音,只让自家人听到。
冯氏一听这个话,顿时来了精神——
若是真克夫,来日嫁到老大家,可有的好戏看呢!倘若克出个好歹来,那自家的聿铭可是独苗苗了……
冯氏正想吭声,沉默已久的谢家老大谢晏发话了。
“这样神神叨叨的话,别乱说,人家好端端的大姑娘,没得被这样的腌臜话埋没了。”
谢聿铭听见大伯发话,识相地闭了嘴,冯氏倒是找到了空。
“说起来,这小门小户家的出身,有些不配……”
谢昂听见媳妇发了话,也附和起来。
“若都觉得这家不好,咱们就再相看相看。这不才相了头一家……”
冯氏立刻给了他一记白眼。
谢晏说:“倒也还好,人家的家中也有可以挣钱的产业,不过是小本生意,比咱家是小些,不算是贫苦人家。”
二婶接着这话,又笑吟吟地朝着大哥说起来。
“可不是嘛,咱们铎哥儿也不小了,人家姑娘可比他小了五六岁呢,若是再耽误下去……”
听这话,谢晏没接话,半晌,叹息了一声。
原本十七八岁就该议亲的儿子,因为五六年出门采买药材,常年不在家,竟然把婚事耽误到现在。
可是家中人也不少,为什么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出远门呢?
原来,自谢晏、谢昂兄弟俩成年后,就一替一趟出门采买,一去便是一两年。等到谢聿铭、谢聿铎长大了,就各自带着孩子出门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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