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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你想找谁?”卡尔艾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曼哈顿博士对于生命秘典的用法,竟然这样的。
只见曼哈顿博士摇了摇头:“找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找!”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惋惜地说道:“本来,你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
卡尔艾尔此刻逐渐熟悉了那种剧痛,他在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习惯这种剧痛,就像之前在基地中一样。
不过他现在终于明白,生命秘典的剥离,对他而言究竟是怎样巨大的影响,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曼哈顿博士,没有说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还不准备启程吗?”曼哈顿博士问道,然后他手一扬,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巨大的黑影伴随着一道蓝色个光圈扩散,陡然出现在卡尔艾尔面前。
那黑影是一艘巨大的飞船,尽管尺寸不一样,但是那外形却是卡尔艾尔自己那艘飞行器的翻版,只让他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
“不急于一时。”他对曼哈顿博士说道,“我还想看看,你要怎样找人。”
曼哈顿博士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有意义的,你根本不会理解我做的事情,就像蜗牛不会理解虫洞一样,不过......”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眼卡尔艾尔,这才继续说道:“不过,你可能会有感觉。”
“什么感觉?”卡尔艾尔皱眉道。
曼哈顿博士神秘一笑:“联结万界的感觉!”
话音刚落,曼哈顿博士手中的生命秘典陡然粉碎开来,化为最基本的分子,而那一粒粒的分子,竟然围绕着曼哈顿博士的双掌上下翻飞,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轻盈缥缈的星带。
当然,这种最基本的粒子形态,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当然,火星上的两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谈不上是普通人。
看着生命秘典被粉碎成原子状态,卡尔艾尔心中难免一黯,他所熟悉的来自氪星的东西,又少了一个,而且这个还是最重要的一个。
那条星带围绕着曼哈顿博士的双掌上下翻飞,最终逐渐形成一个莫比乌斯环的结构,星星点点无比斑斓。
而曼哈顿博士的双掌也逐渐开始合十,这个动作他做得十分缓慢,但坚定不移。
“牟!”
一声低沉的、自灵魂深处的声音,缓缓在周围响起,与此同时,曼哈顿博士的双手陡然合拢在一起。
下一刻,卡尔艾尔只觉得眼前的曼哈顿博士突然变得无比巨大,不是身体上的膨胀,而是......
而是某种干涉,对于现实世界的干涉。
那种纯粹自于本能上的感觉,让卡尔艾尔产生了错觉,但是他却是从内心深处认为,眼前的曼哈顿博士,他的高度已经远远过了自己脚下的这颗星球。
或者说,火星对他而言,就如同空中的一点尘埃。
卡尔艾尔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面前盘膝而坐的曼哈顿博士的身上,但是他的心神已经跟着对方,跨越了太阳系,甚至跨越了银河系。
那银白的圆盘,此刻赫然处在曼哈顿博士的俯视之下,此刻单单是曼哈顿博士的一只手掌,就能将整条银河从宇宙的“河道”中捞起,给自己洗把脸。
此刻卡尔艾尔的思维几乎已经凝固了,以他的心智来说,已经无法想象对方此刻的“高度”,这里的“高度”不是狭义上的身高,而是广义上的,一个存在所能达到的极限。
而曼哈顿博士,似乎没有极限。
卡尔艾尔看到,身比“天”高的曼哈顿博士,双掌依旧合十,而那生命秘典化成的莫比乌斯环,从双掌掌心的位置彻底断开,此刻之所以还没有飞散,纯粹是因为对方的双掌将它牢牢夹住。
此刻的生命秘典,仿佛化为另外一条“银河”,闪亮了整个宇宙。
如果此刻地球上有人用天文望远镜观察着宇宙的景象,就会震惊地现,这神迹的一幕。
当然,此刻曼哈顿博士伸出星系之外,不在宇宙之内,他身上出的光,可能会在几千万年乃至几亿年后才能到达太阳系,被太阳系内的生命们察觉。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地球可能还存在,但是人类就说不准了。
就在这时,曼哈顿博士合拢的双掌骤然分开,像是推开一扇大门一样,将手中断裂的莫比乌斯环洒了出去,那分子状的生命秘典,弥漫至整个宇宙。
当然,也包括卡尔艾尔自己。
下一刻,无边无尽的视野,无穷无尽的信息突然从心中产生,那无尽的视野轮转不休,一瞬间就有无数个视野产生,又有无数个视野消亡,而每一个视野的产生,都会有一断相应的信息传输过来,每一段信息又会随着那段视野的消亡而被遗忘。
那无数的视野产生又消亡,无尽的信息传输过来又被遗忘,这中间的过程可能有数千万年之久,也可能连一个瞬息都无。
这个过程很难让被承受者获得什么有效的收获,但是卡尔艾尔依旧明白过来,此刻眼前闪过的无数的视野和无尽的信息,正是氪星人类自从诞生以来,从古至今,从原始到文明,从落后到先进,从旺盛到毁灭,这轮回往复的过程,每一个生存过的氪星人,他们从诞生到灭亡,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或美好,或痛苦,或平淡,或激昂的生活印记。
他共享了所有氪星人的视野,浏览了所有氪星人的记忆。
是所有!
但是,也就仅仅是浏览而已,这些视野和记忆,终究已经随着他们本体的消亡而重新回归于宇宙之中,成为七种宇宙能量之一——生命之力的一分子。
“嗷!”
卡尔艾尔心中充满了悲愤,如今他终于明白生命秘典究竟是什么东西了,那是氪星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信标,是灯塔,是传承。
而他,亲手终结了它。
至此,氪星文明将永恒地成为历史,成为宇宙文明之林中一棵腐朽的枯木。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奔涌,化作一道炙热的能量,将他的五脏六腑撕扯得稀烂,最后顺着眼部的能量通道,以灼热射线的方式喷涌而出,撕碎了火星的大气层,径直射入太空深处。
与此同时,在某一条时间线上。
一个高大的少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而后撞破墙壁冲出屋外,来到空旷的农场上,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下一刻,少年仰天咆哮,两道猩红色的炙热射线从他双眼迸射而出,笔直地冲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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