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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第1页）

宫野春愣了一下，茫然，“……我说过这种话吗？”

牛岛若利：“……”他现在很想打对方一拳，但是良好的家教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彻底把对方惹毛之前，宫野春低下头，及时思索起来，避免了被打的厄运。

“如果我说过的话……那应该，就是因为那场比赛了吧。”

宫野春掏出手机点开文件夹，操作的飞快，无数信息在他的眼眸中闪过，然后忽然停下，“有了——”

牛岛若利跟着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上，从上到下视频密密麻麻，每一场都按照时间、地点、场次、参赛队伍分类整理并且拥有编号。

宫野春点开其中一场，把手机举到牛岛若利面前，牛岛若利没有后退，他们之间的距离刚好够横着一条手臂。

冬日的光从走廊尽头照进来，快要黄昏，但仍然清澈明亮。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办公室门口人来人往，但他们并不在意，只是定定的站在人流里。

两个不把世界放在眼中的少年，这一刻，在对方眼中清晰看到了彼此的存在。

宫野春慢吞吞开始说。

“就是这个，TTK015342的第12分34秒的这个球，如果这样打的话……”

牛岛若利：“……”

你是教练吗？你到底看了多少比赛视频？话说平时穿衣服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整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这个话题一旦开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结束的了。

两个人从办公室门口说到食堂，端着饭坐下边吃边说又聊了一个小时，又从食堂一路说回宿舍，站在宿舍门口，宫野春提议，“牛岛同学，你想不想去试试？”

牛岛若利思索片刻，“体育馆现在应该已经关门了吧。”

宫野春掏出一串钥匙，挂在指尖，灿烂的笑起来，“我有钥匙啊。”

然后就是夜袭体育馆。

并不是白天训练的那间体育馆，而是园区内闲置的另外一间。宫野春熟练地找到电闸拉开，明黄的灯光亮起，照射在划着白线的木质地板上。因为没有人，本就开阔的空间显得更加空旷。

大门上积满灰尘，里面的地板却是干净的，球网也拉得很紧。牛岛若利也踏进来，“你经常来这里吗？”

“这两年经常来而已。”宫野春趴在跳马上往下扒拉，终于从缝隙里扒拉出掉下去的一颗排球，扔回放球的推车里，推出器材室。

“从关西到关东来往太麻烦了，道具和场地没有准备好，或者安排出现变故的时候，正人就把我扔到这里。”

牛岛若利：“正人？”

宫野春：“啊，是我的小叔，他帮我联系工作。”

牛岛若利也从球筐拿起一颗球，“原来你的家人还在啊。”

“家人？”宫野春侧头疑惑地看他，“不是——我的家人都在关西啊。”

宫野春皱眉：“那个人只是个看起来像人的

废物罢了。”

牛岛若利：“……”突然毒舌？说得好狠。

宫野春把球筐推到场地旁边，举起一颗球，笑起来。

“总之，先打几个扣杀热热身吧。”

牛岛若利赞同的点头，然后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球，再次彼此对视，好像是在和对方说些什么，但谁也没懂对方的意思，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宫野春：“OVO你不帮我扔球吗？”

牛岛·从来都是等着别人帮他扔球·从不需要帮人扔球·若利：“……怎么扔。”

两个主攻手在一起练球，最大的问题就是会因为谁练扣杀打起来。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木兔，他大概率已经跟宫野春打起来了。好在白鸟泽的牛若同学相对来说比较稳重。

“原来如此。”牛岛若利在网前落下，看着自己的手掌，“如果在这里改变姿势的话，扣杀的力度的确会改变。”

宫野春拿着一瓶水，懒洋洋地坐在球场边，“毕竟面对三人拦网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想‘这球一定要用气势打过去’，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越是拥有天赋的选手，越容易觉得靠‘气势’就能解决，但如果回头看，就会发现很多‘用气势’解决的部分，其实是下意识融合了技巧在里面。”

“如果把胜利当做面对的褒奖，那获得的就只有面对，而不是成功。”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垂着，盘腿坐在地板上，拧开瓶盖的水放在中间。凛冽的风从没关严的大门吹进来，拂动少年的黑发，一下把瓶盖吹出去好远。

空旷无人的体育馆，瓶盖转动和地面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牛岛若利放下手臂，手里仍然抓着球，三两步走到宫野春身边。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前，光线一下暗了下来，宫野春疑惑地抬头看。

牛岛若利忽然蹲下来，和他的视线平齐。宫野春眨眨眼，身体下意识向后仰了一点，觉得有点突然。

牛岛若利严肃道：“有一件事，我想说很久了。”

宫野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