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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珏對自己的生日不怎麼在意，反倒更緊張霍奉時的生日。

他高一的時候跟喬家的阿姨學怎麼做甜點，平時趁喬家人不在的時候買了原料練著做，也算會做一些。

喬珏打算給霍奉時做個蛋糕，和一些麵包餅乾什麼的。他知道霍奉時不喜歡太甜，因此做的時候控制著甜度。

霍奉時的成人禮在周日，為了保證成品鮮，喬珏周六才開始做。

他做的時候，喬仲霖他們不在家，然而等他做到一半，那兩人回來了。

喬仲霖先進來，聞到從廚房傳來的香味，抬腳走了過來。

喬珏背對著他，腰上繫著圍裙，袖子挽到肘間，側臉白嫩，微栗的額發輕輕垂落。

他手上戴著手套，盤子放著切好的水果，各種水果都有，他垂著頭，細緻地將水果擺放在蛋糕胚上。

明天是霍奉時的成人禮，這蛋糕為誰做的不言而喻，而且能讓他做這些的大概只有霍奉時。

喬仲霖看了會兒，喬仲麒也從外面走來，進來後自然地靠在門框上：「你還會做這個？」

「我嘗嘗味道怎麼樣？」喬仲麒自然而然地拿起、喬珏烤好放到桌面上的餅乾。

喬珏皺起眉頭。

「不怎麼樣啊，」喬仲麒將咬了一口的餅乾放了回去，「一點兒味都沒有，你就做這些……給霍奉時？你別是想毒死他。」

喬珏看著被喬仲麒咬了一口放回去的餅乾。

「他做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喬仲霖上前提住喬仲麒的後領，同時冷冷覷了喬珏一眼，「我勸你在我媽回來之前將廚房收拾乾淨，還有你這些……」

他掃向喬珏做的餅乾還有手下的蛋糕：「最好都處理乾淨。另外，霍家不會稀罕你這些東西，如果不想被丟進垃圾桶，最好別白費力氣。」

「確實。」喬仲麒附和，「霍奉時明天會收到很多禮物，按霍家的地位，賓客送的禮是你想不到的貴重，你的禮物只有兩個結局，放在禮物堆里，壞掉後丟掉，或者直接丟掉。」

「哦，」喬仲麒誇張地捂了下嘴，「好像是一個結局。」

他把手放下，笑嘻嘻道：「你還不如自己吃了，或者拿到外面去餵狗，都比被丟了強。」

說完他跟喬仲霖走出廚房，剩喬珏在廚房裡。

喬珏看向自己做了一半的蛋糕，望著上面擺了一半的水果，水果還很鮮，鮮亮飽滿，襯得蛋糕很漂亮。

喬珏知道霍奉時不嗜甜，因此他奶油都放得少，沒放巧克力或果醬，水果放得多一點，比較解膩，但確實保質期不長，放不了多久，如果被扔進禮物堆里，不好好存放。

它會變形、會變質，等不到主人品嘗它的那一天。主人打開它的那一刻，它可能已經壞了。

或許永遠不會打開它。

但喬珏還要做，因為他沒有什麼能送給霍奉時的了，他擁有的太少，給別人送禮只能從自己的貧瘠里的世界裡，挑出那一點點珍貴。

他十歲的時候送給霍奉時一個陶瓷獨角獸，霍奉時當時收到時表情驚訝。

因為那個獨角獸有些舊了，陶瓷上留有一些細小的劃痕，能看出被細心保存著的，仍無法避免留下時間的印記。

小小的少年、淺栗色的頭髮，抬起稚嫩的臉，同比他高一些的男生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生日快樂。」

喬珏沒跟霍奉時說明獨角獸的來歷，也沒解釋那個獨角獸為什麼有些舊了，只是一遍遍叮囑霍奉時：「你要保護好它，不要丟了它，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要了，可以把它還給我。」

喬珏說到後半句有點傷心，仍是叮囑道：「不要把它丟掉。」

霍奉時答應了，他告訴喬珏：「我不會丟掉，我會好好保管。」

霍奉時直到今天也不知道，那個陶瓷獨角獸是喬珏收到的第一個禮物，那個女人給的，他九年裡收到的唯一的禮物，唯一的玩具。

來到喬家後，霍奉時後來給他送了幾個玩具，喬珏將它們細心保存，有時會拿出來看一看，現在還是好的，只是有些摩擦的痕跡。

喬珏望著自己做的蛋糕，再看向邊上被喬仲麒咬了一口的餅乾，他將那塊被咬過的餅乾丟進垃圾桶，連帶著邊上幾塊可能碰到的餅乾也丟進垃圾桶，然後繼續做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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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奉時的成人禮在霧城一家高檔酒店，這裡專門承辦富人的各種大型宴席，服務和口碑都很好。

因為霍奉時的關係，喬家沒有再刻意忽視喬珏。

上次喬珏跟霍奉時一起去參加關家宴會的事，謝菀還是知曉了，她不知道從誰口中得知，回來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在謝菀的訓斥聲中，喬珏低眉垂眼，不應承也不反駁，只在謝菀快被他激怒時應聲：「嗯。」「好。」

他不知道自己在好什麼，沒聽清這女人說什麼，不是聽不見，是有時候聽多了大腦會自動過濾一些信息。

比如謝莞的訓斥。

謝菀訓到中途時，雙胞胎兄弟回來了，看到這一幕，齊齊愣了一下。

喬仲麒反應快一點，愣完笑嘻嘻地上前：「我美麗大方的媽媽怎麼啦？怎麼不高興的樣子。」

謝菀本來眸帶怒色，看見他們後，臉色好了些，聽到喬仲麒的話，繃著臉不自覺露出點笑。

嗔他一眼：「你問我？關家宴會你跟你哥去了吧，難道沒看到他？你們一個都不告訴我，還是我今天碰到李家太太，才知道他竟然去了？你知道她們怎麼說我的嗎？說我竟然心胸寬廣到容許私生子去這種場合。你以為我聽不出她們在嘲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