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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齐没有再用‘孩子’两个字称呼自己,已经够让凌屿满足了。
“我知道你想要出人头地。你不想永远被你的父亲看轻,不想被凌奇牧比下去,想为自己挣一个前途,所以才这么拼命、这么懊悔。”
“……”
凌屿嘴唇动了动。
他想说,当然不止是这样。
“王叔曾是洛城大学声乐系的教授,与观星合作多年,作为曲艺指导,培养提携娱乐圈新人乐手。能获得他的首肯,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你渴求的完美,其实是一种苛刻。”
“可是”
“不完美,不代表失败。错了一道题,不代表你的人生是错的。时间会给你一切。凌屿,你只是还没有长大,仅此而已。”
“时间。”
凌屿默念着两个字,慢慢地看向陆知齐。
许是高中生的眼神太过小心翼翼,陆知齐有些不忍,心软着笑他。
“怎么老是这么愣愣地不说话?看着像是被我欺负了似的。”
“你力气又没我大。”
陆知齐‘咚’地一声敲在了小声嘀咕的凌屿头上。
“说什么?”
“咳。我是说,我今晚还没给你弹琴唱歌”
凌屿翻身下床,被陆知齐一把拽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斥责。
“嗓子倒成这样,还唱什么唱?十二点了,你想被邻居敲门投诉,说家里闹鬼?”
“怎么就闹鬼了。我唱得有那么难听?”
“睡、觉。”
陆知齐简单直接地结束了对话,凌屿‘哦’了一声,拽着被子盖过肩。只是刚换了个姿势,他又咳嗽起来,一下重过一下,喉咙又胀又疼,像是吃了个水煮蛋,不上不下地卡在里面。
“嗯咳咳咳咳咳”
“怎么咳这么厉害?”
“刚刚咳咳唱太使劲了又咳咳喝了点酒。”
“喝、酒?”
陆知齐表情温和,镜片后的眼神却变得深邃,稍微眯了起来。
凌屿边咳边试图编瞎话。
“没偷酒喝,我只是咳咳口渴。”
陆知齐蓦地托住了凌屿的后颈,手臂向内一揽。两人距离近得鼻尖几乎要撞上,凌屿心跳得飞快,手臂抖着环住陆知齐的后腰,刚要凑过去尝尝魂牵梦绕的味道,却又被随手丢回了床上。
原来陆知齐只是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寻找犯罪证据。
“口渴,所以正好走到酒柜前面,正好拿了最高的架子上、藏在最里面的威士忌?”
“……”
“看来我是太纵着你了。得给你好好定个规矩。”
陆知齐把某个胆大包天的偷酒贼按倒在枕头上,给他倒了杯水。他反手用指节叩了叩床边柜,面无表情地,让凌屿自己爬起来喝完睡觉。
一杯温水下肚,整个人暖了起来。凌屿舒服多了,抱着被子,一双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话说得欠揍:“我咳咳还以为你会说,你要为了我戒酒,做表率什么的。”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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