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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晚帮了我们一个天大的忙,埃美特。”卡莱尔说。“一次伟大的个人牺牲。”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妒嫉,恨不得在外面的那个是我。”
“塞思认为目前山姆不会攻击我们。”爱德华机械地说下去。“他不会是因为我们有了戒备,同时他们队伍损失了两名成员。”
“雅各布怎么看?”卡莱尔问。
“他跟我一样不怎么持乐观态度。”
大家都不说话了。静得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能听见他们低低的呼吸声——还能把贝拉的呼吸从中分离出来。她的更为急促,更为费力。以一种异常的节奏在呼吸着。我能听见她的心跳,相较我的心跳速率,她的有些……太快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标准是不是准确,因为我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别碰她!你会把她吵醒的,”罗莎莉用气声说。
有人叹了口气。
“罗莎莉,”卡莱尔小声说。
“别老说我,卡莱尔。我们早先让你用你的方法试过了,但是这是所有我们能做的了。”
看来现在罗莎莉和贝拉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了。她们两个组成了自己的阵营。
我悄无声息地在房子前迈步。每跨出一步都让我离她更近些。黑色的窗户,一尘不变,像是在电视上播放的枯燥等待画面。但是却让我移不开视线。
又花了几分钟,向前迈了几步,我的鬃毛终于扫过房子的门廊。
抬头向窗户内望去,我可以看到墙的上端和天花板,和那上面挂着的,没有被点亮的水晶吊灯。我够高,所以我只要再伸长点脖子……或许再搭一只脚在门廊的边缘上就能……
我偷偷地环视整个宽敞、开放的前厅,希望能看到和下午差不多的场景。但是房间巨大的变化,让我一开始疑惑了好一阵。开头我还以为我看错房间了呢。
玻璃幕墙不见了,现在看起来像是钢筋结构的。所有的家具都被统统拖到一边堆着,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张狭窄的床,而贝拉正以某种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蜷曲在那上面。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床——是那种有着围栏的医院病床。身上被扣着许多管子,一头埋入她的皮肤下,另一头连着监视器,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医院。监视器上的指示灯正一闪一闪地跳动,但是却没有声音。刚才的水滴声是从扎入她手臂下的输液器中发出来的,淌进她体内的白色液体,粘稠,浑浊。
在她不安稳的睡眠中,数次有被哽塞的症状。这时,爱德华和罗莎莉都关切地来到她身旁。她的身体因为痉挛不住地抽搐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罗莎莉轻揉着她的额头,爱德华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他背对着我,但是他的心思一定都写在了脸上。因为才一眨眼的功夫,埃美特就挤进了两人中间,举手拦下了爱德华。
“不是今夜,爱德华。我们该发愁的是其他事情。”
爱德华转身背对他们,再一次好像饱受烈焰炙烤的煎熬。我们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汇,接着我放下了垫在门廊上的爪子。
我向墨一般黑的森林中跑去,奔跑着去和塞思汇合,奔跑着甩开身后事物。
更糟了。是的,她的状况更糟了。
有些人就是不识时务,不知道什么叫“不欢迎”
我昏昏欲睡。
一小时前,太阳从云层后面升了起来——森林现在笼罩在一片灰雾中,不再是漆黑一片。塞思蜷缩着睡了过去,他凌晨一点左右才睡下,所以我会在黄昏时刻叫醒他换班。即使在跑了一整夜后,我的脑袋都无法停止思想,所以辗转难眠,但是塞思颇有节奏的脚步倒是帮了忙。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咚咚咚当——脚掌踩在潮湿的泥土上产生的单调节奏,在他围着卡伦家领地巡视时,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塞思的思想几乎是空白的,能看见的只有他经过时,那些树木倒退所构成的绿色、灰色的斑驳色块,看着让人觉得放松。比起让自己的主观思想占据主导,看着他脑海中的画面,对睡眠更有帮助。
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塞思刺耳的叫声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我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后腿还没完全离地,前腿就已经做出一个凌空腾跃的动作。我快马加鞭赶到塞思那里,他在那里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我和他一起屏息凝神地听着朝我们方向接近的脚步声。
早上好啊,男生们。
塞思从齿缝间发出吃惊的咕噜声。当我们发现我们能读取新来者思想的时候,我们同时咆哮起来。
噢,天哪!离开我们,莉娅!塞思拔高分贝叫唤起来。
来到塞思身边的时候,他昂起头,准备再次发出嗥叫——不过这次是准备抱怨的。
收声,塞思。
好的,啊!啊!啊!他乌里麻利地嘀咕着,脚不停刨着地面,不一会儿沙土地上就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纹。
莉娅小跑着出现在我们面前,短小的灰色身躯从矮树丛后窜了出来。
别再叽叽歪歪了,塞思。你这小鬼。
我冲她吼了一声,耳朵紧贴着脑袋。她条件反射地向后小跳了一步。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莉娅?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很明显,不是吗?我正准备加入你那蹩脚的叛变者组织。吸血鬼的走狗。说到这,她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自嘲的笑声。
不,你不能。转身,回去,不然我踢断你的腿。
别说得好像你能抓到我。她笑了起来,做出跑步预备的姿势。想比赛吗,无畏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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