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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已经清醒了大半,虽然梳妆台上的时钟告诉我才刚过了午夜一点。我知道在如此湿热的环境下我是不可能睡得着的。更别提,如果我一闭上眼睛,那些鬼祟的黑影又会重返我的脑海。
我干脆起床在漆黑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没有爱德华在这儿,这栋房子看起来是那么大,那么空。那么的不同。
我最后来到了厨房,想着可口的食物也许是我这个时候所需要的。
我把冰箱兜底翻了一遍,找到了做炸鸡的所有原料。油炸鸡时所冒出的热气和嘶嘶作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美妙和动听。它填满了寂静的空洞,让我觉得放松了许多。
炸鸡香气诱人,我直接在烤盘里吃了起来,还不小心烫着了舌头。等咬了五、六口之后,才能够入口品尝味道。才咀嚼了两口。天吶,肯定是坏了。我立刻跳起来将嘴里的东西吐到了水槽里。油炸鸡的气味让人反胃。我把食物连盘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推开窗户消散气味。凉爽的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感觉好些了。
我感觉浑身乏力,却不想回到那间闷热的房间。所以我打开了影音室中更多的窗户,然后躺在了窗下的躺椅上,开始播放我们不久之前才看过的同一部电影,伴着节奏轻快的开场曲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差不多都已经当空照了,但是让我醒过来的并不是光线。我被冰凉的手臂怀抱着,紧紧地贴着他。与此同时,胃里一阵绞痛,像极了被一拳击中内脏后的后遗症。
“我很抱歉,”爱德华边念叨着边用凉凉的手抚过我汗津津的额头。“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有想到我走了之后你会有多热。下次我再出去之前,会记得先装个空调的。”
我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他讲了什么。“打断一下!”我喘了口粗气,从他怀里挣脱。
他机械地松开了手。“贝拉?”
我手捂住嘴巴,一口气冲进了浴室。我感觉糟透了,甚至头一次不管在一旁的爱德华,不顾形象地趴在马桶上大口吐了起来。
“贝拉?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办法回答。他焦急地扶着我,细心地帮我把脸上的头发拨开,等到我能够再次顺利呼吸为止。
“该死的变质鸡肉,”我抱怨道。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很好,”我气喘吁吁地回答。“只是食物中毒。你不应该看见这些的。走开。”
“做不到,贝拉。”
“走开,”我再次冲他吼道,挣扎着站起来准备漱漱口。他温柔地扶我起来,无视我对他无力地推搡。
等我清理干净口腔后,他又搀着我走到床边,用手臂支着我小心地坐下。
“食物中毒?”
“是啊,”我开始埋怨起来。“昨晚我做了些鸡肉。尝起来不好吃,所以扔掉了。但是一开始还是咬了几口。”
他冰凉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感觉舒服极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恶心感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现在已感觉和平常的早晨没有区别了。“很正常。老实说,有些饿。”
他给了我一大杯水,然后花了一个钟头替我煎了些鸡蛋。除了感觉有些累之外,那天昨天半夜起床造成的,其他一切正常。他打开了n频道——我们身处世外桃源,就算第三次世界战争爆发我们也不会知道——我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膝上昏昏欲睡。
我对于新闻感到了无聊,于是折过身子想去吻他。就像今天早晨一样,我一动就有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向我的胃袭来。我立刻向后一仰,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我知道这次来不及跑进浴室了,于是冲向厨房的水槽。
他第二次帮我拨开头发。
“也许我们应该回里约热内卢去看医生,”在后来漱口时,他担忧地建议我。
我摇摇头,回到了大厅。看医生意味着打针。“我刷完牙就会没事了。”
当嘴里感觉好一点了,我在旅行箱里翻找起爱丽斯替我打包的急救药包来。里面装满了人类的药片,比如绷带和止痛片,我的目标就是——碱式水杨酸铋(胃药)。我也许应该治好胃病让爱德华也放心下来。
但是在我找到胃药之前,不小心看到了另一样爱丽斯替我打包在里面的东西。我拿起那个蓝色的小盒子,盯着它看了很长时间,一时间忘了其他事情。
接着我开始在脑海中数起数来。一遍,两遍,再算一遍。
一阵敲门声让才我回过神来;小盒子跌落回箱子里。
“你还好吗?”爱德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是,也不是,”我的声音像是被人勒住脖子后发出来的。
“贝拉?我能进来吗?”他担心地踌躇着。
“好……好吧?”
他进来查看我的状态——我两腿交叉坐在地上,旁边就是旅行箱,面无表情,神色空洞。他在我旁边坐下,手再度摸上我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
“我们结婚后已经多少天了?”我小声问到。
“17天,”他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贝拉,关这个什么事?”
我又开始算日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等,自言自语地开始数数。我之前算错日子了,我们来这儿的日子比我想的要长。我又从头开始开始数了一遍。
“贝拉!”他急切地低声说道。“再这样我会发疯的。”
我试着做了个吞咽动作,但是没有用。于是我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旅行箱里找到了蓝色小盒的卫生棉。我安静地把它举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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