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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梁伯庸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他站起来,看了眼这对对峙的母女,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这是许意阑第一次这么忤逆他,还当着佣人的面。
看着梁伯庸走了,苏蔓婷也顾不得梁秉词和其他人在场,掐了两下许意阑的胳膊,推翻了蛋糕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意阑看着被掀翻的蛋糕,看着蛋糕上的蜡烛覆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也随着落了下来。
她不后悔这么做,她姓许,一辈子都不会变,这是爸爸留给她一辈子的印记,任何人都别想剥夺。
任何人都不行。
梁秉词叹了口气,缓缓起身,遣散了佣人。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发抖的姑娘,犹豫了半天,最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许意阑睁开眼,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
委屈、不服、恨意糅杂在眼泪之中。
梁秉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用手帮她拂去脸上的泪。
许意阑拂开她的手,蹲在地上,用指尖去挖落在地上的蛋糕,塞进嘴里。
蛋糕好甜,融化在嘴里怎么就渐渐泛苦了呢?
梁秉词弯下腰来看着她,她的脸颊上还泛着红,唇边还挂着奶油。他又看了看她的小臂,被苏蔓婷掐过的地方已经青了起来。
好可怜。
他叹了口气,去拉她,可她却不起来。
“怎么?在这儿蹲一宿?”
许意阑摇摇头,憋了半天,只是轻轻地说:“蛋糕一点儿也不好吃。”
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仰着头,可怜兮兮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许意阑都没意识到,她这么擅长掩饰的一个人,又一次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梁秉词面前。
梁秉词揉了揉她的头发,拽着她纤细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他像以往一样牵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她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她手腕上那个手镯不时触碰到他的肌肤,是温热的,浸透了她的体温。
直到远离了这片狼藉,她才想起来问他。
“干嘛去?”女孩儿的声音依旧夹杂着哭腔。
梁秉词回眸,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哥哥带你去买好吃的。”
被推翻在地上的蛋糕不好吃,那我就带你去买好吃的。
收留
梁秉词今晚也喝了酒,所以没自己开车,差遣了家里的司机送两人去买蛋糕。
他本想直接找人做了蛋糕送到家里,可是又弄不清许意阑是什么口味,只好带着她去蛋糕店挑,顺便带着她换个环境换换心情。
一路上,许意阑又缩在一旁,紧紧抱着胳膊,呈现出自我防备的姿态。
她一直偏着头看向车窗外,梁秉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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