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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早告诉我你不会用筷子的，我可以带你去别的餐馆。”

  Reid郁闷地说：“其实筷子就是一种杠杆，理论上很好解释，但是特别难把握。”

  ——这大概和他的射击是一个原理。

  griffith笑了笑，没说话。

  Reid用吃意面的方法卷了一叉子炒面，漫不经心地问：“对了，刚刚那个女孩你认识？”

  “嗯，是老板的侄女，叫小乐。”

  “中文？”

  “是啊，英文名是eve，她自己取的，主要是好记。”

  Reid头一回听见如此随意的起名理由，惊诧地看了小乐一眼。小乐不明所以，欢乐地对他挥了挥手。

  “说起来，你没提过你的中文名字。”Reid转向griffith，“介意说吗？”

  “中文名？”griffith愣了愣，放下筷子，“嗯，我写给你看吧。”他拿起店里点单用的圆珠，掏出书单在背面写下两个汉字，递给Reid。

  Reid不认识，甚至连正反都弄不明白，便茫然地看着他。

  “叫顾攸。”griffith慢慢地念，“顾——攸——”

  “姓顾？”

  griffith点头。

  “那，”Reid顿了一下，找不准这个音，只好含糊过去，“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攸？嗯，它有水声的意思。”

  Reid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继续解决自己的午饭。

  饭后，他们终于搭上了地铁。美国的地铁不算拥挤，人与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griffith和Reid把书放在脚边，解放了手腕。Reid正在和griffith通报Bau的境况，比如人emi1yprentiss。

  “她精通阿拉伯语，母亲是大使。”Reid说，“你知道，Bau通常是需要一位女探员的。我们之前一起阻止过一场恐怖袭击，虽然大部分工作是gideon在做，但是我必须说她的表现还不错，虽然e11e会更好一点……”

  griffith没答话。Reid看了他一眼，最后也没吭声了。

  e11e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大概，只有Reid无法释怀。

  e11e走以前Reid专门和她聊过，他以为自己触碰到了e11e的心事，以为自己能治愈受伤的伙伴，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挽回。

  “e11e现在过得很好。”griffith说，“她在学烘焙，打算开一家蛋糕店。”

  原来那天不是在开玩笑，e11e真的筹备着蛋糕店，甚至邮件来询问有什么样的中式糕点好做又好吃。可惜griffith只会吃不会做，只能把搜到的菜谱给她。

  Reid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e11e居然想开蛋糕店”还是“e11e居然和你有联系”。要知道，他们曾给e11e过很多邮件，但她一封都没有回过。

  griffith以为他惊讶的是前者，就笑了一下：“可能蛋糕店是女孩子们的梦想？小乐也幻想过开蛋糕店，但是老板嫌她菜都不会炒，所以一直不看好她。”

  Reid木然地点了点头。

  griffith继续道：“其实，强行留下e11e不是什么好事，好朋友们天各一方，想谁了就去看看，这也没什么不好。距离产生美嘛。”

  Reid下意识地说：“这是一个著名的美学命题，说的是人们在欣赏自然美、社会美和艺术美等等的审美过程中，必须保持特定的、适当的距离，如时间距离、空间距离和心理距离，否则就会影响和削弱审美主体的审美效果。”

  griffith无奈地看着他，Reid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干巴巴地说：“哦，我想你刚刚用了一个比喻的说法？”

  “差不多。”griffith笑了笑，“谢谢你的科普，我想我们到站了。”

  第29章

  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在动机与行动之间，总横亘着一道阴影。 ——艾略特

  griffith对Reid的家没有什么幻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有很多书。可是，他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书。

  griffith面对满满一面墙的书籍，充分用肢体语言表达了他的震惊。Reid站在他身后，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不好意思：“嗯，你坐，我去给你倒杯喝的。要咖啡还是水？”

  “水就好了，谢谢。”griffith退后想坐在沙上，不料被绊什么东西住，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他一手撑地，一手揉着无端受罪的尾椎，疼得面容扭曲——那里被又硬又尖的东西狠狠磕了一下。

  Reid赶紧扶他坐下：“没事吧？”

  griffith等疼痛缓了缓，才对Reid摆了摆手：“没关系。”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罪魁祸”——一摞书，最上面是精装的《时间简史》。

  ……难怪这么疼。

  Reid也看见了，期期艾艾地道歉：“对、对不起，我随手放的……嗯，主要是书柜放不下了，我又经常读，所以放在外面。你疼不疼？”

  griffith摇头：“没事。”他看到沙上一床被子，迟疑地问：“你睡在这里？”

  “嗯，看书困了就睡。”Reid起身，“那我去给你倒水了，你随便看看。”

  griffith头还没来得及点，Reid就离开书房了。他随手抽了本书翻了翻，满眼都是不认识的单词，拆出来的词根都陌生得很，估计全是专有名词。griffith默默把书放了回去，开始找自己要的书。

  从书柜看来，Reid是一个很有收拾的人，虽然他随身的挎包乱得一团糟。书按照类别和字母排序，找起来难度不大，griffith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