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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别扯我，我才让他们相信梁徵是个又丑又脏的老头。”虞夏脑袋晃了晃，勉强支棱起来。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把两片蓝色美瞳从眼睛里抠了出来。

那双绿眼珠像沾了水汽的玻璃，雾蒙蒙的。美瞳斜斜挂在脸颊上，像第二对眼珠，直愣愣地盯着梁听玉的脸。

“你喝醉了。”alpha摘掉他脸上带着水痕的瞳片，用口袋巾裹住收了起来。

他一手托着虞夏的脸，一手不知怎的滑到后腰上。那条缀有珠片的缎面长裙将虞夏的腰身紧紧拢住，鲸骨将腰际勾勒得紧俏纤细，略高的体温从布料下透出来，仿佛隔着那片昂贵的面料在吻他。

身体的主人用手指头戳他的脸，醉醺醺地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我可没招惹你。”梁听玉握住他的手指，“老实点，臭小孩。”

“神经病，疯子！”虞夏跳起来撒泼，那双细跟高跟鞋被踢开，露出一双被磨到发红的脚，“怪不得随随便便把我杀了，你们都没有人性！”

他寻找了很久的答案，关于他曾经的研究员像焚烧垃圾一样随意把他丢进焚烧炉销毁的答案，终于在今晚被猝不及防地揭晓。

因为在利益面前，一条命太过于微渺了。他们对同类已是如此，何况是个被培育出来的实验数据。

“谁要杀你？”梁听玉皱起眉，再追问时虞夏早已经一头埋在他的肩上。

炽热气息喷在锁骨处，那股带着玫瑰芬芳的暖流萦绕在腺体附近。刚注射过抑制剂的针孔还留在皮肤上，被压制整晚的薄荷信息素开始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梁听玉抬手死死压住搐动的腺体，掌下那块软肉却不可抑止得发起烫。

正在这时，虞夏又抬起头，被蹭得到处都是的金粉将脸画成了花猫。他嘟哝着：“珍妮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梁听玉的气息如水波般起伏。他压抑得太久，几乎将一池水凝成了冰。

虞夏就是池中的一尾小鱼，轻轻将尾巴一甩，整池水都漾起了波涛。

“你知道。”男孩沉闷的笑声传出来。他的肩头耸动，纤细的脖颈终于挺直了，泛红的唇向上扯起，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是啊，你早就知道了。”

烟管里的女士香烟被碾在鞋底，虞夏甩出藏在管中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抵住了梁听玉的脖子。刀尖刺破皮肤，一颗圆润的血珠顺着喉结滚下来。

虞夏靠近他，将那颗血珠吮进口中，咂了砸嘴。

“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杀手了，是吗？”

作者有话说：

龟速写文，龟速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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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听玉的手抚上那截绷紧的腕，信息素开始在窗帘围出的狭小空间内蔓延，仿佛突然失控的冷气，顺着刀尖向虞夏的手臂攀爬。

另一只手臂依旧按在他的后腰上，以防酒精上头的男孩突然软绵绵地滑到地上去。

“否则，你认为是谁好心地给你半夜送车来？”梁听玉问。

车？虞夏敛起眼眸。他每次赶路都是从街头捡辆车开，开到家正好报废了丢在路边，再出门时就已经不见了。

“那些汽车是……路边的……”他像看见鬼一样看着梁听玉，“你让人跟踪我，然后弃车逃跑？！”

“是怕你来不及赶回家，到时候气得在房间里捶墙拆天花板。”梁听玉握住他的手腕，“难哄得很。”

所以他碰到的每辆车都要么忘记关窗，要么门没合上。钥匙插在孔里，车内的冷气没散，车门上还备了小零食让他一路吃回家……

梁听玉从那时候起就知道，或者，比那更早。

虞夏握着烟筒的指骨“咯吱”作响，刀尖向上一挑，男人的下巴被顶着抬起。他说：“然后呢，准备把我送进警察局吗？这是钓鱼执法，你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我为什么要送你去警察局？”

咫尺距离，两人的鼻息在空中交织。梁听玉的手滑到他面颊上，轻轻拂去撒落的金粉。

他时而觉得虞夏打扮得太花哨，碧绿的眼睛，殷红的嘴唇，跟教堂玫瑰窗上的彩色玻璃小人似的。细腰像泉眼里涌出的一道山瀑，能绕在人身上。

“为什么不？你能拿一大——笔钱……”虞夏随即意识到梁听玉根本不差那一袋金子，他晃晃脑袋，改口道，“你能维护世界和平。”

大概是酒气渡到梁听玉鼻腔里，他含糊地笑了一声：“你看我像不像超人？”

“到底为什么？”虞夏借着酒劲又开始生气，随手把刀擦着梁听玉的发丝插进墙里，算是威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多么顺理成章的交易过程。如果有人非但不要钱，还拼命把货往别人怀里塞，不是笨蛋就是另有所图。

很显然，梁听玉不是笨蛋，虞夏也坚决不承认梁听玉是笨蛋。

“你凑过来，我偷偷告诉你。”梁听玉说。

虞夏挑眉，一手扒住男人的肩，两人的鼻尖几乎行了个贴面礼。他把脸微微侧过，发出一声轻微的、带着鼻音的“嗯？”。

假发被捏起细细一缕绕在指尖，梁听玉的呼吸灼热。昂贵清甜的玫瑰信息素像一湾流淌在春日里的蜂蜜，他就这样托住男孩的后背，温暖、香甜，带着熟透后产生的酒精味道。

因为我爱你。

话到嘴边，他却觉得俗套。如同一颗玻璃纸包装的糖果，甜味很浓，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因为在乎，因为喜欢，因为被深深地吸引着，因为珍视你胜过一切。

“因为你很好。”

梁听玉侧脸，在男孩的耳垂上落下一枚浅浅的吻，如同蝴蝶翅膀触碰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