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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之后,身旁多了个人。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果然,听见涂抑的声音。
“学长,他们说你也下滩涂了?”
木棉头也不抬地“恩”了一声。
涂抑在他旁边蹲下:“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还行。”
涂抑开心地说:“学长的洁癖真的开始好转了!”
木棉垂头清洗,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有点闷:“好像是。”
“那以后”涂抑的语气忽然变得失落,“以后要是学长痊愈了,那我是不是就不再特别?学长可以碰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那你呢?”木棉倏而把头偏向他,眼尾剔得很长,弧度锋利且冷,“你不是也会对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露出那种笑容?”
涂抑表情一怔。
木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把脸埋了回来,沉默地盯着海面。
“学长”涂抑喊他,气息有些乱。
木棉忽的将脚掌从水底提起来,沉默地抽出湿巾,把已经干净的脚掌又仔仔细细擦拭一遍,最后又抽出湿巾把手也擦了一遍。
这样一来脚掌还有些湿,不能立刻穿鞋袜,他便曲腿将脚掌伸在空中,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他的双脚抓入怀。
木棉慌乱地偏过头,就见涂抑把一个空水桶倒扣着坐在上面,腿上搁着自己的双脚。
“这样晾舒服点。”
木棉的脚趾微微蜷曲了一下,视线落在桶上:“你的桶里没东西吗?”
“恩。”
“为什么?你抓的海产呢?”
“工作人员收走了,晚上厨师要料理,我抓了满满一桶,据说味道都还不错。”
木棉听后困惑道:“那为什么工作人员不收我的?”
“学长也抓到了?”涂抑早已瞧见他放在身边的小桶,“我看看。”
木棉把小桶提过来,涂抑探头一瞧,好家伙,里面一只花生大小的小螃蟹,还有一条半根手指长的皮皮虾。看着都没满月的样子,塞牙缝都不够。
“可能”涂抑绞尽脑汁,“太可爱了不忍心吃?”
木棉自然不会被他骗住,心知是自己的这点儿东西没有被工作人员瞧上眼,冷冷地撇了下嘴,把小桶拿开了。
这时双脚已经晾干,木棉打算收回脚,被涂抑轻轻按住。
他的另一只手里已经拿起了木棉的袜子,架势自不必多说。木棉吓了一跳,急忙将双腿抽回来,心尖上荡起胡乱的颤抖。
“学长?”
“我自己穿。”木棉朝他伸手要袜子,急急忙忙穿好,随后提着自己的小桶,在沙滩里一陷一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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