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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抑没说话,只是冲他笑了笑。
木棉心想他应该是默认了,毕竟放假谁都想出去玩耍放松。视线装作无意地频频往对面扫,看到涂抑很快把一份餐吃完,将餐盒装回袋子把餐桌打理得干干净净,却没急着走,就坐在对面等他。
稍后,木棉也吃完,心想涂抑这回该走了,丢掉垃圾回了座位,熟悉的大高个还是在他身边。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涂抑,涂抑依旧只是笑。
木棉基本不求人陪他做什么,喜欢独来独往,不怎么惧怕孤独。此刻,这种一偏头就有人填满的感觉却很奇妙地在他心中堆起一团说不上来的暖意,很陌生,却不令人讨厌。
余光渐渐不受控制地注意着身边。起初,涂抑挑了本书在看,后来,他趴在桌上,吐着绵长的呼吸。
木棉知道他睡着了,空隙间侧头看过去,涂抑脸朝向他趴着,那双清澈纯粹的眼睛一闭,五官倒露出点锐利来。这才发现,他原本长得并非人畜无害,这般俊朗是有棱角的,不笑的时候,反倒是冷峭居多。
如果头发不是微卷的有些蓬松,恐怕在笑的时候,也会失去一些阳光的味道。
木棉的目光在他脸上轻轻蹭动,从下巴沿着鼻梁往上,停在他偏棕色的发丝里。好像比之前的蓬乱些,会像动物的毛发那么舒服吗?一种想摸上去的欲望在木棉心中蠢蠢欲动。
在这时,熟睡的人仿佛梦到什么,嘴巴翕动着磨出几声呓语,木棉赶紧慌张地跳开视线,埋头重置学业当中。
遵照母亲的要求学到傍晚,身旁的人还在睡。木棉想起来这人昨天通宵兼职,没急着走,在原地多坐了十几分钟,这才用笔戳了戳涂抑的手臂。
他睡眼惺忪地醒来,撑展身体,声音有些拖沓:“要走了啊学长?”
“恩,你把书还了吧。”
涂抑还了书,和木棉一起走出图书馆,阳光已经变成了橘色。一路上,木棉察觉涂抑一直盯着他看,问他:“怎么?”
涂抑神秘地笑着:“我睡着的时候学长看我了吧?”
木棉反问他:“你装睡?”
涂抑矢口否认:“只是中途迷迷糊糊醒了一瞬间。”
木棉只走路不吭声。
“学长?”涂抑不依不挠。
无法,木棉只好说:“我只是看你的头发好像比之前蓬些。”
“啊,这个。”涂抑摸摸脑袋,“头发有些天然卷,洗完如果不打理的话会很蓬,昨天兼职没时间弄它。”
木棉:“其实也还好,卷度很小的,区别不算太大。”
涂抑:“学长喜欢吗?”
木棉装作没听见把话题转开:“你还要跟我多久?”
涂抑像是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忽然之间换了张深沉的面容:“今天中秋节我还挺想我爸妈的”
木棉只是看着前方走路。
他自顾自地说:“我爸是个出租车司机,丘新那种小地方开车生意不好,他为了多赚点钱,从来不休息,没日没夜地开车。”说得动情,一片可怜的孝心,神色落寞。
木棉突然开口:“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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