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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你拿了我那么多钱？哪个疯人院的护工能拿那么多钱。”

“那是这几年的精神损失费。”

“难道金钱已经把我们的关系变质了吗？”

沈琛绝望地大喊。

他觉得白顾问已经由温柔转向冷淡转向轻浮了。

神情还是那个慈悲为怀的神情，七窍却在漏血。

“我花钱雇的是以前的白浮清！你是什么东西啊！你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有什么区别！”

“你是想说我变了？”

顾问看着自己，目光容纳万象般宽厚。

“阿琛，我从来没有变过，我始终如一，从小学开始到大学，我一直没有变过，我记得很清楚。”

“我记得我也和你说过的——噢，你的记忆空空如也，那我再重复一次：我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要把你心里的美好和我挂钩，然后在你失望的时候，来指责我。”

“……”

“倒是你变了。”

“我记得很清楚——所以我能感到你的改变，我在送给你的书里都写了，你看了，但是都没记得，那我还有什么可以跟你说的呢？”

“你什么都不记得，你随时都会忘掉你的话，不管是故意的、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你比演戏还要恐怖，你直接用失忆维持你自身的一致性。你会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

“不要觉得我在责怪你，我无所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就算你像这七天一样呆呆傻傻的，像以前一样疯疯癫癫的，我也无所谓。”

“我现在转手变现是在为以后考虑，我觉得我真正的职业是：监护人。”

沈琛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吵架，匆匆洗漱整理，找两件大口袋的衣裤，揣进一些重要的东西，再见也不说就走了。

临走前，他在窗帘掩映着的上锁的阳台，发现了整理好的还没来得及转手的用品，用包装袋打包好，整齐摆放。

他已经休了太多天的假，都怪那天贪玩去了没电的别墅，休息一天就是净亏损，这七天少说要亏了千百万了。他得把日程排满，像以前一样，全程在路上睡觉。

保镖紧跟身侧，他打开手机和随身录音机检查，发现白浮清相关的录音文件全部丢失。

他又突然想起来工作还需要带着防录音设备，可现在竟然没有，不记得先前放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携带也不记得，难不成也被买二手了？他只好嘱托助理过来时多带几个。

在车上要和他们梳理过去的重大事情，出道以来的经历、发布的作品、人际关系的如谁结了仇、谁和谁有仇……谨防出错。

思路绕回白某人。那人是想做唯一的正史吗，痴心妄想地把记录全部删除。

沈琛有过很多手机，比他的暧昧对象多得多，粉身碎骨的也不再少数。见不同的人需要带不同的手机，根据工作项目和生活需要随取随用。

主要在用的三台机子，每个都有三个系统，一个生活一个工作一个私密。

私密系统必须面部、指纹、特殊密码三者同时解锁，进入后操作模式与常规交互方式不同，深度个性化定制——譬如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文字——以确保智障版沈琛也可以使用。

部分录音设备的记录同步进私密系统，白浮清就在其中，他再怎么删除都没有用。

这七天，私人社交账号仍在营业，工作室那边有上千组照片、文案和搭配组合，不用担心歇逼就歇业。

这个月本就是空出来的休息月，让大家有点正常上下班的时间，剩下了两年半他们打算继续日夜连轴转，努努力转型，摆脱“偶像”和“阴间”的标签。

四个月要出一张专、多跑点点商单和代言、采访、综艺……多年来唱功仍有显着提升空间，高低音照样上不去下不来，嗓子还有点哑，好在舞蹈水平提升了，可以继续接接全员cd的舞美综艺。

影视剧？影视剧被掐脖越来越严，沈琛擅长的路线已经被掐得奄奄一息，再这样下去，他只能去演些眼神晦暗的霸总男一了。

他已经想好怎么包装新的idol了。

这几年找来了不少歌舞双全、有颜值有心力的穷孩子，以往都只能像小尾巴小花边一样，屁颠跟着镶边儿，准备挨个往前推，自己转不成型也可以退居幕后操盘。

他有曾自行玩耍过短投，可凭实力赚来的钱都因为运气亏回去了。

世风日下，时运好像越来越不济，除了个别时候高人指点听话操作，大部分熟人和行家的消息都不好用。要么他们也被骗了，要么是来骗自己的。

难道行家真正在行的是骗自己的钱？

那之后他再也不信何人的短投建议。

记性不好，记不得被套牢了多少，舍不得割肉半死不活地吊着，做着反弹的美梦——不，怎么能说是美梦呢，说不定下一次遇见时，它们正在节节高攀呢。

白浮清卖掉的东西，记不清有什么垃圾。

不知道他到底忽悠自己签了什么东西，他能想到的也就那几样，只要自己想完全可以反手把他送进去。

他可能不知道房间里除了小管家管理的正常摄像头之外，还安塞着微型监控，那是另一组各自独立的探头。

车上，镁姐对完日程后和他闲聊，聊到白浮清，赞不绝口。

她说她见过太多不乖的富娃子；见过太多攀上枝头的凤凰，像你这样的小麻雀，虽然做了凤凰，心里其实还是敏感的小麻雀。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种气质的人呢。”

“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却能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没有被我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