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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库珀心想。库珀感觉到杰克的眼光正对着他的头。难道这混蛋也会透视别人大脑在想什么?库珀假装低头在记本上写东西。&1dquo;你有没有向吉勒拜太太解释这一切?或是你只管把她可能给你的钱花掉就算了?”
杰克望了莎拉一眼,但她一直瞪着玛蒂尔达的画像,没有理会他。&1dquo;以这种年纪,她的皮肤真的很好。我跟她说,我宁可和一个老婆婆消磨一整天。”
正直的库珀吃了一惊,抬头问:&1dquo;她怎么说?”
杰克倒是自得其乐。&1dquo;她问我,愿不愿意替她画张裸体像。我说我愿意,她就自己把衣服脱光。如果你想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在我为她作画时,她身上只戴着毒舌钩。”他脸带微笑,眼光在这位警察脸上搜索。&1dquo;怎么样,让你感到兴奋吗,警官?”
&1dquo;老实说,是的,”库珀平淡地说,&1dquo;她当时是不是也在浴室里?”
&1dquo;不是,她活生生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他站起来,走到角落一个小矮柜边,&1dquo;样子棒呆了。”他从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素描簿。&1dquo;拿去,”他将簿子抛向对面,刚好翻开落在库珀脚边的地板上。&1dquo;随便你看,里头都是玛蒂尔达,你很少见到这么棒的人。”
库珀捡起簿子,逐页翻阅。里头的确是全裸躺在床上的吉勒拜太太。不过,却是截然不同的吉勒拜太太,不同于浴缸里毫无气息的可怜老妇人,也不同于电视机里尖酸刻薄的样子。他将簿子放在身边的地板上。&1dquo;布莱尼先生,你跟她上过床吗?”
&1dquo;没有,她从来没开口说要。”
&1dquo;如果她要,你会答应吗?”库珀还没想清楚,问题已脱口而出。
杰克的表情令人无法解读。&1dquo;这和你的案子有关吗?”
&1dquo;我是在尝试了解你的人格,布莱尼先生。”
&1dquo;哦,原来如此。不过,从我是否答应和一个老女人上床,你又能看出什么呢?看出我是个变态佬?还是看出我拥有无穷尽的热情?”
库珀笑了。&1dquo;我会说你该去验验眼睛了!即使是一片漆黑,也应该不难看出那绝不是个16岁小女孩的身体。”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1dquo;可以抽根烟吗?”
&1dquo;请便。”他把地上的字纸篓踢到库珀脚边。
库珀将点着的打火机凑近叼在口中的香烟。&1dquo;吉勒拜太太留下整整75万英镑给你太太,布莱尼先生,你知道吗?”
&1dquo;我知道。”
库珀很意外。&1dquo;这么说,吉勒拜太太告诉过你她有这个打算?”
&1dquo;不是!”杰克一边说,一边再度坐回到画凳上。&1dquo;我刚刚才在吉勒拜公馆,度过了愉快的两个小时。”他望着莎拉,&1dquo;乔安娜和鲁思以为,我能够影响我太太,所以想尽办法讨好我。”
库珀抓了抓下巴,心想,布莱尼医生干吗受这种罪。这男人对待她的态度,就像一只可恶的猫在玩弄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令他感到不解的,并不是为什么她突然决定和他离婚,而是为什么她忍受了这么久。然而,杰克的挑衅似乎没有得到响应,毕竟,没有老鼠的&1dquo;配合”,猫也玩不起来。库珀现,杰克已经知道他在自讨没。
&1dquo;在这之前,你知道这件事吗?”库珀问杰克。
&1dquo;不知道。”
&1dquo;听到之后,你觉得惊讶吗?”
&1dquo;不会。”
&1dquo;难道,你太太的病人常常把钱留给她?”
&1dquo;据我所知,倒是没有,”他向库珀笑道,&1dquo;如果有,显然她没告诉我。”
&1dquo;那为什么你不觉得惊讶?”
&1dquo;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觉得惊讶?就算你说,玛蒂尔达把财产留给&1squo;警察之友基金’或是&1squo;世代旅游者协会’,我也不会诧异。钱是她的,爱怎么处理,是她家的事,我只会祝她好运。我想告诉你,我很高兴雀屏中选的是我&1squo;老婆’,”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语气中带着攻击的味道,&1dquo;这一来我可好过多了,也不介意你知道,我现在的确缺钱。”
莎拉不满的眼光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扫射了一遍。&1dquo;天啊,杰克,我多么想痛扁你这自私的家伙。”
&1dquo;哦,”他低声说,&1dquo;终于有点情绪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摊开双手。&1dquo;来吧,动手啊!”
她出其不意地举起膝盖朝他胯下撞去。&1dquo;下次,”她咬着牙说,&1dquo;我会把玛蒂尔达的画像砸到你头上,那可有得瞧了,因为那幅画很可能是你画得最好的一幅。”
&1dquo;妈的,你这女人&he11ip;&he11ip;痛死我了!”他大叫失声,手抓着阴囊,往后仰跌到画凳上,&1dquo;我要你把情绪泄出来,不是要你让我绝后!”
莎拉眯着眼睛。&1dquo;痛死你,活该。想染指玛蒂尔达的钱?你别做梦。如果可能,你也别想拿到我的钱。想要平分一切?想得美!我宁可变卖一切捐给爱猫之家,也不会让你坐享其成我辛苦赚来的钱!”
他的手伸进牛仔裤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1dquo;这是我和玛蒂尔达的合约。”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把纸条递给她,另一手还不断搓着痛处。&1dquo;那老太婆还没给钱就翘头了,我想,遗产执行人应该还欠我1万英镑,而她的继承人会拥有这幅画。妈的,莎拉,真的很痛,这次一定被你踢到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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