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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事给忘了,那等事情过了,我们再一块出去玩。”
说完,也不用秦宝姝赶,他居然就走了,骑在墙头的时候,还回头笑容灿烂朝她挥挥手。
车雪晴虽然进府晚,但听拂风说过冯正铭的性格,那不是轻易能打发的混世魔王,脱口就道:“姑娘,反常必有妖!”
秦宝姝一愣,车雪晴后脑勺就挨了拂风轻轻的一巴掌。
拂风:“可别给姑娘添心思了,乱说什么。”
“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该赏,我们灵光的脑袋瓜子可不能打傻了。”秦宝姝捂着嘴笑。
车雪晴就得了六颗金瓜子,开心得又笑又跳,跟个小孩似的。边上的汪箐羡慕得眼珠子都快黏她金瓜子上了。
这两天方瑀珩似乎格外的忙,每日都是踩着要宵禁的点从阁老府回到伯府,但小灰的信早晚必按着时辰送到秦宝姝手里。
到了约定的日期,秦宝姝倒没瞧见小灰来敲窗户,还有点不习惯。
等了半个早上,再让汪箐去打探消息,砚书说方瑀珩昨夜刚回府里,就又被阁老喊走,到现在还没回来。
等到了下午,陈叔把她要的烟火带来,好奇地说:“姑娘要把这些放哪里?这些烟火不比升天炸开的那种,离得近了要被灼伤的,姑娘得小心些。”
秦宝姝就指挥着丫鬟把烟火都放到自己设定的地点,高高兴兴说没有问题。
在她继续跟着陈叔学经商的时候,砚书偷摸过来一趟说方瑀珩回来了,倒头就睡,但睡前看到她留的字条了,说一定会准时赴约。
累得居然连回信的功夫都没有。
秦宝姝免不得好奇:“他在阁老府里受虐待了?”
“好像是阁老忽然高热,公子昨夜熬一宿,在阁老床前伺候呢。”
师恩如山似海,如若他不在跟前,以后恐怕也会有人拿出来说事。
秦宝姝就安心地继续发愤图强,终于等到了天黑,一顿晚饭都用得急急忙忙,然后就让架起火炉坐在庑廊下等人。
方瑀珩来到的时辰和约定的分毫不差,见到他利落从墙头翻下时,她抿嘴笑:“举人老爷很有当采花贼的潜力。”
“我以为是送上门来的花。”
几日不见,他那张嘴还是不饶人,秦宝姝骂他:“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唇边啜着笑,在她早准备好的椅子坐下,看到小桌上摆着糕点,小炉里还温着酒。
他手一指炉子:“姝表妹都准备酒要灌醉我了,我难道还不是送上门来?”
这人t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才敢大言不惭,秦宝姝睨他一眼,拎着酒壶给他倒酒。
晴朗的夜,繁星耀眼,她顾盼间的风情更是动人心。方瑀珩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她那一眼给勾走了。
他望着斟满的酒,并不动,而是笑吟吟地说:“酒先不忙喝,我怕秦姑娘蒙混过关。”
秦宝姝就又睨他一眼,嘟囔着:“你这人,一点也不懂风情!我又不能跑,怎么蒙混过关。”
然而他不为之所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目光灼灼。
秦宝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乱了。
“你不喝!我喝!”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在他来不及阻拦下,一口把酒闷了。
她呛得直咳嗽,方瑀珩无奈,起身上前给她轻轻拍背顺气,正要开口说什么。
她红着脸,顺势就靠了过去。
美人入怀,方瑀珩动作有一瞬的僵硬,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你这是准备先把自己灌醉,好蒙混过关啊。”
“没有,我这叫壮胆……”秦宝姝闭上了眼,鼻子在发酸,但她不能再回避了,“方瑀珩,如若我说,名分这事要等到你高中,入仕了……我才能给,你会生气吗?”
话落,她就感受到帮自己顺气的手掌停在后背,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贴着她的脊椎,一动不动。
“老夫人的要求?”
方瑀珩把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终于明白她为何要壮胆了,恐怕要求不止这一个。
秦宝姝点点头,咬咬牙,睁开双眼,仰着头和他对视:“而且,外祖母说,如若明年会试不中,她就要把我许配给别人。”
相当于,他只有一次的机会,而且,也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即便他高中了,这些为难都会成为以后他心里的一根刺。
方瑀珩一张脸顿时沉了下去,秦宝姝看着他脸上的愠色,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心慌得难受,下意识抓住他袖子,还想说什么。砚书却在这时闯了过来,急急忙忙道:“公子,出事了!”
方瑀珩不得不先转过身,往后走了两步,听砚书禀报。
秦宝姝垂眸看着他的袖子在手里滑走,眼眶酸胀难忍。方瑀珩那边越听脸色越发难看,拧着眉重新来到她跟前,说了声抱歉:“我先去处理一些事,半个时辰,我宵禁前一定回来。”
秦宝姝点点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拂风这才从屋内出来,扶她起来:“姑娘先别哭,这也不是姑娘的错,表公子不是说了,他一定回来吗?”
“可他已经生气了。”秦宝姝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的茫然,让拂风听得直心疼。
是啊,方瑀珩那般傲气又有才华的人,为何要一而再地受冯家的为难呢?老夫人提出这个要求,不但是在为难方瑀珩,也是在为难她们姑娘,实则是想让她们姑娘自己知难而退!
拂风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怪不得她们姑娘这几日总神不守舍。
方瑀珩一路出了伯府,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唐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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