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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克拉克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职位提起抗议过。

就只是，“如今就连超人都不干自己的老本行，”重新将视线转向手里那张“超人退役？！”报纸的佩里咬着烟，叹了一声，“我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亘久不变的了。”

他仍旧每日都在骚扰布鲁斯，因为他是超人，因为他有足够多的办法。他从来不跟布鲁斯搭话，只是在布鲁斯游走在他的城市的时候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布鲁斯一定意识到了他，但是他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忽视掉他。除了很少数的几次，当敌人拿出足够强大，哪怕是超人挨上一枪都会有点够呛的魔法或者含氪武器时，他才会在短暂的片刻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往天空望上一瞬。

但是，除此以外的时间。

他假装他从来没有见到他。

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阶段性的发展，先不管这是好的或者说是坏的。如果说一开始布鲁斯对超人的眼里满是爱意，而渐渐又因为超人的死亡而蒙上了一层难以承受的痛苦的话，那么最后他又一度因为再也无法忍受而变得遥远，对超人冷漠而又疏离。

现在，他干脆将超人无视了一个彻底。

以前他看向超人，克拉克能够感觉到布鲁斯至少是真的有看到他，他只是不想表达也不想让克拉克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进行任何一种非常亲密的交流。

而现在。

他看起来根本就看不到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你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小麻烦’。”当布鲁斯和神谕对话的时候，他能够听到神谕在那里，相当……犹豫的说。“虽然我知道你一直是这么看它，但是事实上，你迟早得处理这个问题——超人一直跟在你的身后。”除非你想要说自己再也不做工作以外的事了，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好——你可以接受超人就待在你的窗户外，看你休息了。

“他最近一周进入了庄园四次。”神谕对布鲁斯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那里看着你。”而如果“人身禁止令”能够对超人起效的话，可以想见，布鲁斯一定会申请“人身禁止令”，让超人不得靠近自己三公里之内的。

但是反正就算布鲁斯真的申请并做到了它，克拉克也还是会在三公里之外稳定地跟随。

你知道你无时无刻都在被这样的一个男人跟着，你看不到他，但是你就是知道，你在被人跟着。

“我没听说过什么超人。”而对于此，布鲁斯的态度则显得更加冷淡，甚至都无所谓克拉克有没有在天空真的听见。“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他了。”

“布鲁斯倒是再也没有找我要过任何药剂。”虽然，扎塔娜说，“自从上次我跟你的那次合作之后，我觉得他也就再也不敢随便接受我的任何药剂了。”但是总而言之，“蝙蝠侠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有了几分……人的样子。”联盟里的人会议论说，“虽然这里人的样子是指他生硬的出奇。”

他会假装自己压根没有被超人的事情影响，冷冷地出现，又冷冷地消失，冷冷地对话。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超人刚刚复活时他执意避开超人的样子，只是除了，每当有人提到这件事时，他的眉宇里就会有什么抢先所有的表情一步，透露出一种无法控制的暴躁难安。克拉克猜测他大概再也不会在梦里梦见他，因为很明显，现在的这个超人再也不会是那个布鲁斯想象里，安静地躺在布鲁斯卧室的那张床上，不管多少次都会保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圣洁的，像是羔羊一样的那个超人。

他正在让自己在布鲁斯的内心中变得很可恶。

但是倘若可恶就能够结果布鲁斯心中对于他的恨以及爱的话，那么事情倒是来的相当简单了。

他开始对着行动中的布鲁斯自言自语。因为反正他很无聊，而除非布鲁斯想要一刻不停地在哥谭四下奔跑，工作完成之后连口气都不肯给自己歇地就跳上蝙蝠车冲回家的话，那么他就总能找到一些机会对着布鲁斯自言自语。而哪怕布鲁斯回到了自己家，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他也会待在布鲁斯的窗外，对于此相当冷静地漫不经心。

他在那里回忆起他和布鲁斯的过去，关于他和布鲁斯是为了什么相遇，他们又是如何在一起解开第一起的案子。一切都好像是布鲁斯那时回忆着他跟超人的过去提供给了扎塔娜，而现在，是克拉克回忆着他跟蝙蝠侠，然后细细地，一件一件，就像是要把它们洗洗，然后在月光下像是手帕一样晾在绳上的一字排开。

他给布鲁斯讲了他们第一次一起探案的时候，面对着那个狡猾的大盗，两个人互相不够信任，但是到了最后却一起制敌的时候。他给布鲁斯讲，他在那个时候对于布鲁斯的一切感到多么的惊奇。不仅仅是因为布鲁斯是一个仅是人类的蒙面义警，还因为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灵巧，就像是一只黑猫飞速地从每一个房顶上方掠过。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难以置信，而一切让超人惊讶的高潮来临于分手的时刻，克拉克问布鲁斯的那么一个问题。

“你说，如果我对你出手，在这个哥谭有一个人会死。”那是他第一次降临在蝙蝠侠面前，那个男人看向他，过了片刻，似笑非笑而又冷笑地告诉他的一件事：“别对我出手。”他警告超人，“否则有人会因为我一个瞬间引爆的炸弹而活活而死。”

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蝙蝠侠手中的筹码是谁。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在所有的历险结束后，他想要知道这个看起来英勇无畏，却又狡猾异常的蝙蝠侠手里的到底又是一个什么人。“我答应你不会把那个炸弹给拆除掉。”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因为他相信了，只要他不对蝙蝠侠出手，那个人就永远不会有事的超人在那里退让地说，“但是我依旧想要知道是谁——怎么做到。”如果蝙蝠侠是绑架了他，超人心想，这事虽然在如今的超人眼中看起来不大可能。但是倘若蝙蝠侠真的那么做了，他还是得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