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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他就是因为做的不够好才让布鲁斯遭遇了像是这种事的。

他让布鲁斯做了像是这样的梦，像是这样，虽然看起来布鲁斯很享受也很温柔地对待梦里的事物的梦，但是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意识到，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和绝望才会梦到像是这样的东西——才会接受自己梦到像是这样的东西的，绝望的梦。

这让克拉克再一次开始心碎地呜咽了起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碎，他感觉到了自己正在伤害着布鲁斯，不完全是因为当布鲁斯有朝一日意识到躺在这里的人并不是他所幻想出的克拉克——那个异常安全的克拉克，而是现实里真正的活动着的克拉克，会在他的面前死去，会一次一次地复活，会……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地回到现实生活中来的那个可恶的克拉克时，布鲁斯会感觉到的恼火、羞惭，还有那种尊严受到了羞辱的深深的耻辱还有羞愧。他所感觉到的伤害实际上发生在更久之前。

他意识到了在将要高潮的那一刻他到底是有多么想要拥抱住他，然后却又意识到了，在布鲁斯的梦里无法做到这点是何等的咎由自取。

他在布鲁斯的手心里呜咽地射了出来，而当他最终射精时，他感觉到了比什么都要剧烈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绝望而又兴奋地弹跳。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那种他仿佛把什么都射出去了，把他所能给他的所有的东西都射出去了，他们全都染上了布鲁斯的颜色，因为在布鲁斯的手心里——然后又被全部被塞回了克拉克身体的，古怪而又强烈的痛苦还有无法克制的悔恨。

而当他因为高潮后的恍惚而陷入了一阵快要失去意识的迷茫时，他感觉到布鲁斯更紧地拥抱了他。

布鲁斯。

虽然克拉克一次一次地失去了拥抱他的机会，但是却仍旧会在梦里紧紧地抓住他，就好像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要融为一体，就好像不管克拉克坠落到了哪里，他都会把他给用力地抓住的那个布鲁斯。

“你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布鲁斯说，“觉得会失去我就这样地让你感到难过吗？”他倒是宁愿他能够失去他，因为这总比他伤害他，伤害他——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直到布鲁斯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要来得更好。他该怎么告诉他呢，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变成这副样子，有时候甚至要比对方再也不爱自己反而让人更加的难过。而布鲁斯一定是误会了这一点，他一定是弄错了这一点。

这让他在又一次长时间地跟克拉克进行亲吻——克拉克顺从地张开了他的嘴巴，因为除了让他的舌头跟布鲁斯的纠缠，让他的舌尖更加紧地追随着布鲁斯之外，他想不出任何更多的能够在这个梦中给予布鲁斯安慰的方法。他想不出更多了，因为他不可能让这样的布鲁斯意识到，他实际上并不完全是在一场梦里。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让那个男人意识到，因为那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克拉克在恶意地折辱他。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点其余的让你更开心的类似的东西。”而当他们分开了一点距离，布鲁斯用他沾着精液的手湿湿滑滑地摩挲在克拉克的腹部间时，他意识到他正在用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沉默而又坚定地望着他。因为“别用那样的眼睛看我好不好，”他抬起手，用手撩开了克拉克在高潮的那几秒钟因为过于强烈的刺激而终于坠下来，湿答答地黏在脸上的那几缕发。“你用这样哀伤而又熟悉的眼睛看我，”他说，“会让我更加多地想起了他。”

明明每一次都是克拉克在不幸的死掉。

可是为什么当一个将死之人看向那个在他身边的生者，总是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平静，而又比哀悯死亡还要更加沉静地去述说他的忧伤呢。

被布鲁斯进入的感觉很强烈。

在最开始的射精过后，克拉克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阻止布鲁斯的借口——他都已经在布鲁斯的手里射精了，他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虽然他一直秘密地喜欢，但是从来没有机会说，而死亡又把之后所有的时间全部都抓走了的那个最特殊的朋友——他已经在他的手中享乐、射精，欺骗了那个原以为这一切只是个梦的布鲁斯。而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在这之后再露出一副“这是错误”的表情去阻止他呢。

他放任了它，因为他觉得或许这会让布鲁斯好受，因为他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拒绝像是那样的他。而这就让布鲁斯低下头，在进入他前亲吻他的胸膛、乳尖，然后密密麻麻地舔舐着他的身体的感觉带给他的刺激愈发地强烈。他从来没有跟人像是这样的做爱过，先别说他压根没有跟男性上过床，只是说女孩，他也只是在高中时期跟拉娜约会过两次。成为超人后，他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有所改观，但是在那没多久，他又遇到了有着一双忧郁的灰蓝色眼睛的布鲁斯。

他喜欢布鲁斯眼睛里安静的柔情以及忧郁，于是这也就让他此时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那与那诗人般的气质相反的，蕴藏在布鲁斯身体里磅礴的男性气概。他是一个热衷健身的人，并且这种热衷绝不是为了将它用于任何炫耀似的展示，而而是要让每一块肌肉都用来更好地完成任务，更好地完成使命，更好地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一切的那样完全彻底的实用主义。但是也正因此，当他将这样的气概挥洒出来的时候，克拉克才会觉得特别的迷恋，那种一个人类所能达到的精神与肉体攀登的最顶点的深深的迷恋。如果不是因为他仍旧怀着愧疚，因为他没有他的腿和手，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最让人满足的事情。而现在，他只是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