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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你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或许是因为克拉克左顾右盼，仍旧试图让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那么明显，所以布鲁斯改变了自己行动的策略，比起一开始还存在着一段的距离，他率先拉近了它，将他的嘴角贴在克拉克的嘴角上，用着一种说悄悄话似的语调，对着克拉克小声地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告诉我。”

克拉克仍旧不能判断他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因为当然，首先，他仍在震惊，他正在震惊于在梦里他真的同布鲁斯进行了一个未完成的亲吻。虽然对于布鲁斯来说这大概不过是他每日都会梦见的一个寻常梦境，然而对于克拉克——这意味着第一次的，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获得了布鲁斯的亲亲。而当布鲁斯的嘴唇轻轻地吮吸着他，像是要让舌头敲开他不知所措的唇缝，趁着克拉克迟疑，让他的舌尖探进，然后长驱直入的时候，克拉克的脑子里只有一片的混乱。

他认为这种感觉其实很好，他是说，被亲吻的感觉。不是他主动亲吻任何人，而是他待在那里，躺在床上，然后接受着布鲁斯亲吻的感觉——

那感觉异常的好。

他能够感觉到布鲁斯的舌头就在他的嘴里，当他活动着它时，克拉克会想起一些下流话，一些下流的，关于韦恩能用自己的舌尖将樱桃梗打结的窃窃私语着的传闻。而当他的舌头刮蹭着克拉克口部的粘膜时，克拉克感觉到大量的唾液落了下来，积聚在他喉咙的地步。

他开始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哼哼，比起“住手”更像是沉迷，更像是想要让布鲁斯继续下去的，时高时低的哼哼。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被人像是这样，这么热情主动——却又缓慢体贴地亲吻过，或许正是因此，当布鲁斯这么做时，克拉克感觉到了一些不太熟悉，感觉到了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迷惑，却还有更多、更深，想要布鲁斯再多亲吻一会儿，再在他的口腔中待下去，用他的舌尖慢慢摩挲着克拉克的口腔，描绘出克拉克嘴唇里的某一处的深深的渴望。

那只是布鲁斯的一个梦境。

或许正是因为清楚着这只是一个梦境，一个醒来就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责问的梦境，正是因此——所以如果在现实里遇到这种情况就一定会多思考一会儿，关于他到底要不要和布鲁斯的关系发展至此的克拉克终于忍不住开始让自己的舌尖也慢慢变得松动，比起原来只是僵硬在原地的动作，现在他开始一边努力地将唾液向下吞咽，一边让自己的舌尖在那里，抵着布鲁斯的舌尖，跳起了一只很慢，很缓的舞来。

“嗯……”布鲁斯发出了一声闷哼，他原本只是在那里，虽然将舌头伸了进来，但是整体而言仍旧礼貌而克制，但是当克拉克开始回应后，他的动作很明显就开始变得更加的粗暴。他用手抓紧了克拉克的发根，然后像是要将他按进床里一般侧过了头，让他的舌尖在克拉克的口腔里进行着更深的侵入。他的另一只手按住了克拉克的肩膀，而更不消说，当他这么做时，他的呼吸渐渐地变得粗重了起来。那是雄性生物感到了兴奋，因为得到了回应而想要对自己的伴侣完成占有时才会发出的，快乐而又满意的呼吸声。

克拉克同样想要拥抱布鲁斯。他同样感觉到了兴奋，这个可怜的氪星人，在被自己喜欢的人进行性唤起的速度上并没有逊于他所喜爱的对象的倒霉的家伙。虽然比起布鲁斯动作的熟练还有毫不掩饰的强烈的侵占，仍旧还心存着些许的愧疚，没有忘记自己潜入布鲁斯的梦境的目的，与此同时——惊讶于在他们清醒时，布鲁斯对自己的态度几乎是与现在相反的冷淡甚至漠然的克拉克的动作要更小心一些。

他不想让布鲁斯意识到梦中的自己和往日里有什么不对，正因如此，他只是在跟布鲁斯的亲吻中小心地抬起了手。

他一直到那一步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不协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当克拉克抬起自己幻想中的手臂，试图搂住并且收紧放在布鲁斯脖间的那一只手时，他陷入了一个瞬间的僵直。

因为在那里，本该是克拉克的手，克拉克的小臂，克拉克的上肢的地方。

在那里，克拉克看到那里空荡荡的。

在本该是克拉克四肢的地方，除了一点分出来的，像是被斩断的伤口重新愈合才会形成的肉块外，它们空荡荡的……

什么东西都不具有。

想要搞明白为什么克拉克会待在这个地方，会在晚上不好好睡觉，而是要选择潜入辛苦了一天才回到床上，终于睡着的布鲁斯的梦里，或许首先，我们要回顾克拉克和布鲁斯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似乎只有在梦里才能够肌肤相亲的倒霉的关系的。

一开始。“似乎一切看上去都好。”

超人确实是在和毁灭日的战斗中死去了很多年没错，当他的母星选择将那样一个怪物发射到克拉克的身边时，克拉克就已经做好了为了保卫地球而跟那样的一个丑八怪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那看起来在当时是唯一可行的举动——蝙蝠侠、绿灯侠、闪电侠、神奇女侠，他们依次地冲了出来，但是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他们似乎都没有办法破开毁灭日最基础的那一层的防御。而克拉克，虽然克拉克仍旧在从上一次战斗——在和卢瑟那充满着氪石粉气和阴谋烟雾的战斗中慢慢恢复，但是仍旧知道——如果世界需要他做出什么，那么是时候了的他依然在毁灭日将要扭断那个孩子的脖子的那一刻从他的房间里强硬地冲了出来。